“所以,他不会死。”
“姐姐也不会死。”
“谁都不会死。”
长老动容,想起那个站在皇血大人之前的少年,就连皇血大人也得以兄相称,如果是他的话,如果是他的话……
长老闪电般转头,饱经诅咒折磨,几乎油尽灯枯的苍老躯体,竟是爆发出强大战士般的速度。
长老看到路明非把手贴在侧殿门上,正要将之推开。
无与伦比的存在感将他笼罩。
这是发生于精神领域的事件。
分明是黑夜,分明没有光。
路明非所在,却恍如光芒万丈。
“这……这是!”
“那个外来人!”
“他到底……”
每一个剑侍一族族人同时投去目光,看向侧店门口的少年,他的存在感是如此强烈,仿佛只要是其站立之处,便是绝对的中心。
风间琉璃和酒德麻衣也不易例外。
他们望着路明非,他还是平时的模样,却不知为何,有了一股别样的威视。
“少爷。”
“路兄。”
剑侍华不由自主眯起眼。
“这个光是……”
啪嗒一声。
侧殿大门的锁脱落,摔在地上。
路明非隐约看到一条巨大蛇影,向他嘶声咆孝。
大蛇张开血盆大口,声势骇人,好似要把整个世界都给吞入腹中。
在大蛇扑向路明非的一瞬。
一个少年轻微的声音在路明非心中响起。
他说。
“吵死了。”
换影如破碎镜面般弥漫裂纹,裂纹纵横交错,看去竟是有如一棵生长的参天巨树,伸展它的枝丫。
这一幕便如同一枚种子在大蛇腹内生根发芽,长成巨树,将之撑炸。
大蛇不甘的咆孝,痛苦的翻滚。
最后还是无可奈何的散座碎片,化作虚无。
路明非眨眨眼。
大蛇从出现到破碎,区区数秒,只是一场幻觉。
路明非并未将之放在心上。
他更在意的是刚才在心里响起的少年声音。
这声音总是给路明非一种熟悉感。
哦,对了。
他想起了。
原来……
这是我自己的声音啊。
路明非用力推门。
在风间琉璃在酒德麻衣,在剑侍一族,在一双双黄金童的注视下。
侧殿大门的锁啪嗒落地。茫然,震惊,欣喜,果然如此。
种种情绪在黄金童中上演。
而最中央的路明非,只是走入侧殿,把手递给素裙匍匐的少女。
剑侍华呆呆地,说不出话。
“太久了。”
“还是听我的吧。”
路明非一把拉起她。
“不要死了。”
“给我活下去。”
路明非好似下令,冰冷肃杀,不容违抗。
“听见了么!”
剑侍华眼泪不停流,一双手掩着嘴巴,哭得说不出话,只能一个劲点头。
长老收回看向敞开侧殿大门的目光。
环顾四周,四周寂静,剑侍一族族人瞠目结舌,他们几十年来建立的常识在今天崩塌,竟然有人在祭祀开始后开门,这是对神体的冒犯,他却以凡人之躯完成,而做到这一切的,却是一个外来者的少年。
长老低头,摸了摸剑侍莲的脑袋。
剑侍莲正望着侧殿大门,她抬眼和长老对视,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长老咧开嘴角。
你是对的,孩子。
寂静的场面一直维持到路明非出来。
“可以自己走吗?”
“可以。”
路明非一笑。
“原来你会说话啊。”
剑侍华抿嘴。尝试迈步,血痕遍布全身,双腿无力的她失去平衡,差点摔倒。
一只手扶助她。
“不要太勉强了。”
路明非搀扶着剑侍华,两人走出侧殿。
他们看向神社外密集的火把,举着火把的族人。
瞬间,寂静被热情取代。
一个个剑侍族人满脸带笑,欢呼起来。
这里仿佛成了欢乐的海洋。
或许最开始剑侍一族对神体抱有的感情是崇敬,某种神圣的情感。
但随着诅咒的降临,崇敬的情感被恐惧取代,神圣的天丛云剑在他们心中,也变得如同魔鬼般恐怖。
尽管嘴上不说,但其实,很多剑侍一族的族人心底里,都很累了,什么守护神体的职责,他们才不想要。
这也正是为什么长老和剑侍一族的族人面对风间琉璃会如此恭敬的原因。
皇血的身份固然珍贵,但再珍贵也不至于到了千年之后还能使人肃然起敬的程度。
剑侍一族真正看中的,其实是皇血取走天丛云剑的传说。
但传说如此,风间琉璃却连接近天丛云剑都做不到,或许这传说是假的,或许是天丛云剑出了问题,无过,无论如何,风间琉璃做不到已是事实。
本来他们都已绝望了,安慰自己无非是重复之前的黑暗生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