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与浊分,之后是天地。
他们看到荒芜的世界。
天不知其高,地不知其后。
“开始了。”
上杉越说。
“看起来,这是给我们看电影。”
上杉越自嘲的说。
“我们得把这电影看了才能出去。”
楚子航点头。
他们站的位置,不是地上,也非天上,是天宇地之间。
他们的视野很特殊,意念一动,可以望向极其远处。
但这并无意义。
因为此时的天地,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纯粹的荒芜。
别说动物职务微生物。
也别说地水火风。
连世界存在的基础,天与地本身,也虚无缥缈。
他们看到,天是玄色,也即青色,地是黄色,它们是两团虚幻的,不凝实的雾。
事实上,用雾形容并不贴切。
因为雾是气体。
但天宇地,至少此时的天与地,明显不是气体。
但他们找不到其他更恰当的词去形容,只能勉强将之,理解成武器。
楚子航,甚至拉面师傅的上杉越,此刻都打从心底里感觉到了,人类在面对真理时的无力感和渺小干。
这种无力感,是真理摆在你面前,你却连理解都做不到。
楚子航忽然想起道德经的一句话。
“强名曰道。”
曾经,老子看到了一种,很玄很妙的东西,或许是宇宙的真理,或许是终极的答案,或许是人类的意义,或许是其他什么。
他很开心,很高兴。
但老子只是人类,他无法描述他所看到的一切,这是因人类这一物种的局限性所决定的。
老子想来想去,最后只能把他看到的,叫做“道”。
此刻,很奇妙的,楚子航忽然能理解老子了。
上杉越若有所思。
这还只是所谓“电影”的开头,已经给他们带来如此大的震撼。
后面还有什么?
而且,上杉越认为,再简单的用“电影”比喻,真不恰当。
电影是假的,再如何写实,如何纪实,电影也都是假的。
但他们现在,在梦境经历的,是真的。
这就是梦境,能做到现实无法做到的事情。不知谁,截取了一段时光长河的片段,那是上游,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他把片段放在梦境里,叫来访者亲身经历。
“卡了么?”
上杉越说。
楚子航沉默。
于是上杉越治好讪笑。
他当然知道,没卡。
时间在流动。
至少天与地,那介于气体流体和固体之间的,又好似同时具备这三者特性的奇异物质,正在流动,或者涌动,,或者移动。
上杉越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赐形容。
总之,变化在发生。
但再激烈一些的变化没了。
给人的感觉就好像,世界暂停了。
事实上没有。
刚才楚子航不说话,并非故意,众所周知,楚子航一直是个很有礼貌的孩子,这一点似乎和楚子航的名声很不符合,但认识楚子航的人都知道,他们有时候甚至会想象,楚子航是不是会执行任务时,对死侍说一声对不起,然后送他们去死。
楚子航没接上杉越的话,是因为楚子航压根没听到。
一个人在注意力完全集中时,也就是新流状态时,是会彻底忽略外界所有干扰,只沉浸在一件事中的。
此刻楚子航便陷入到了这种心流状态。
或者,用九州武道的话。
顿悟。
这是体系间的区别了。
在这里,楚子航和上杉越,两人走的是两条道路。
一者九州武道,一者龙族血统。
走两条路的人,在面对同样的天地初开的画面,收获也是不同。
上杉越也是有收获的,他的收获比较微妙,上杉越对于自我的认知更清晰,更坚定了。
蜕变后,上杉越成为纯血龙族,龙族嗜血暴虐的本性,确实很是影响了上杉越。
这影响潜移默化,连上杉越自身也未察觉,也只有旁人点拨,上杉越才能意识到。
但是在看过天地初分,清升浊降后。
龙族本性对上杉越的影响消弭大半。
若再碰到之前,木乃伊活动那一幕,上杉越表现会正常的多,他不会再如之前般冲动,毕竟说到底,上杉越对龙族,也不存在多大的仇恨。
这收获对上杉越而言,看似不起眼,实则很重要。
但也到这里,仅此而已了。
而楚子航得到的收获,远比上杉越更多。
卡塞尔公认的,最先晋升非人的,应当是楚子航。
他已是在温养根髓的阶段。
只等神异诞生,便是非人。
可惜,楚子航误入神葬所尼伯龙根。
否则有路明非的无望天轮回辅助,怕是早已成了非人。
现在,楚子航看了这天地触分,最初混沌。
隐约间,楚子航似乎抓住了什么。
一点灵光在他脑海沉沉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