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柴达看到林天等人的装扮的时候,只觉得一阵怒火直冲心头。
敢情三天的时间,你就做了几个唧筒出来?
唧筒,就是封建社会的滋水枪。
若是再放大几倍,便可以用作农业灌溉,被称之为水龙。
水龙头之所以叫这个名字,就是这么来的。
现在的时间,可就是赤裸裸的人命。
林天这般做法,和杀人没有任何区别。
他快步走上前去,冲为首的林天质问道:“林公公,这便是你耗费三天的成效吗?”
林天见其兴师问罪的样子,只得无奈道:“城外灾民众多,说不定谁的身上就有瘟疫,若是不做好防范工作,只怕我等也会被传染。”
自己几天前的态度不好,林天也知道。
现在这位田昌府的父母官看自己不顺眼,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你是说,这里面的东西,是用来防范瘟疫的?”
柴达狐疑的看着林天身后的箱子,随后反应过来,一脸诧异。
“你也要去?”
林天一边往前走,一边很是奇怪地看向柴达,说道:“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不亲口问问,亲眼看看,怎么知道真正的情况?”
说罢,他便驱使胯下快马,奔向北边城墙。
河西山脉高耸,来往之路只有这一处隘口,便是这田昌的首府田昌府。
林天等人从南边而来,自是要往北面而去。
柴达看着林天的背影,向身边的长史说道:“我不如他……”
若换做是他的话,还真没有这个胆子出城。
北面城墙之外,大批大批的灾民拿着自己的全部家当待在城外,被冰冷的城墙挡在外面。
“我们都是田昌府的百姓,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城?!”
“你们田昌城人的命是命,我们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一些穿着破烂的人聚集在城墙之下,怒声喊道。
很多人只是看了他们一眼,便有气无力地闭上眼睛。
这些天聚集来的灾民越来越多,这种情况经常出现,只是没有人理会他们。
这些人还在叫骂。
只是将近半个月没有打开的城门却是打开了一道缝隙,从中鱼贯而出上百名兵士。
“往后退,违者斩首!”
兵士之中,有人对着蠢蠢欲动的灾民说道。
有灾民见到终于有人出来,忍不住上前叩首哭喊道:“大人,求求您就让草民进去吧!”
“再不济,给口饭吃也行啊!”
“草民的儿子就剩一口气儿了,求求您了!”
说着,这个灾民便磕起了头。
“踏踏踏……”
马蹄声响起。
一个半张脸围着厚厚棉纱的人下了马,站在距离他三步远的地方问道:“据我所知,城中每天都有大量粮食接济尔等,虽说不足以果腹,但是生存尚可,怎会只剩下一口气?”
灾民抬起头,见到是一个年轻人,似乎这些兵士的首领。
他没有多说,只是一遍一遍地磕着头,求大人救救他的儿子。
周胜见状,上前一步大喝道:“大人在问你话,实话实说便是!”
那灾民打了一个哆嗦,战战兢兢的将事情的原委告知众人。
原来是这灾民之中还有不少的官员家眷。
他们平时便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就算是遭了灾,也不会影响他们的地位。
只是那柴达真是固执,死活不让他们进城。
于是便将手底下的人派出去,抢夺府城下发的粮食,完全不顾这些灾民的生死。
“真是好大的胆子!”
林天眸中冷光一闪,喝道:“带本公公去见他们,我倒是要看看,是哪家的人?!”
林天大怒,当即就要找这些人算账。
只是那灾民却是死活不让去,就是想要求一口吃的。
林天见其胆怯,便让身后人给他一点吃的,自己则带着人巡视一番。
越是看,林天就越是心惊。
这里的灾民少说也有上万,几乎看不到尽头。
但是绝大多数人都是一脸菜色,时不时地还会传来哭喊声。
循着声音看去,赫然是一具被饿死的尸体。
“他妈的!”
林天大骂。
一个干瘦的少年似乎是看见了林天的愤怒,伸手悄悄地指了一个方向。
林天纵马前去,远远便看到了一片马车,以及一些让他几乎失去理智的事情。
这些马车成片成片的停在一起,周边还有大量的个人武装站在一旁守护。
外面跪着一群百姓,看着面前的高台。
高台之上坐着几个年轻人,有男有女。
他们的手中拿着一些干枯的肉条,此时正一脸嬉笑地看着下方饥饿的灾民。
他们竭力的践踏着这些已经足够可怜的人的尊严。
仅仅只是为了满足自己变态的欲望。
“哎~那小孩儿,你爹是书生吧?给我学两声狗叫,我便将这根肉条给你。”
“你说你是为了你妻子而来,脱光了送到我面前来,我就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