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队伍之中多了一个小姑娘。
婉宁听说林天要去海边的时候在兵武司缠了三个时辰的时间，这才让林天松了口，将其带上。
一个月的时间，兵武司的匠人们，再次铸造出新的精铁马车。
质量更好，空间更大，甚至还装配了固体黑火药。
在兵武司主司周胜的领导之下，兵武司的匠人们追求爆炸就是艺术的宗旨，开始死命的往军工方面发展，顺便带动大乾工业体系的进步。
说起来，这也是好事。
只是三天两头的爆炸使得秦雨柔整天心惊胆战的。
无奈之下，她只好给兵武司在京郊批了一块地，将其全部赶了出去……
“哇！”
婉宁探出半个身子，大呼小叫。
她今年已然十岁，但是在秦雨柔的宠爱之下心性还好像是一个小女孩一样天真。
如此也好，身为公主，就应该是这样的性格。
这是她第一次出京城的门。
自然看什么都新奇。
林天笑呵呵的看着她。
军中严肃，带上这么一个开心果，路上倒也是愉悦。
皇家的基因还是不错的。
婉宁很快学会了骑马，甚至已经不弱于普通的骑兵，带着林天支给她的几十禁军在四处玩耍。
若是遇到危险的话，手中还有一支穿云箭。
也不知道隐者会不会来。
林天收回思绪，看着面前有些拘束的冯福笑道：“怎的如此紧张？”
冯福不紧张才怪呢！
虽说和林天一样都是太监，但是人家林天是什么身份，还硬逼着自己坐下，冯福怎么可能不紧张？
“公公就别挖苦咱家了。”冯福苦笑道。
林天将冯福看成自己的朋友，这些许的紧张随着时间会消失的。
所以，他说道：“婉宁是一个好孩子，也很聪慧，若是她愿意的话，明年开春，让她去上学吧！”
冯福是看着婉宁长大的，虽说是主仆，但是冯福早就将其看成是自己的姑娘。
说起婉宁的时候，眼中都带着光。
“公主的确是聪慧的。”
“只是最近沉迷上了兵器，以后说不定会是一位大将军呢！”
林天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大笑道：“待到她回来的时候让公山留瞧瞧，若是她愿意的话，日后的路随她走，即便是走不通的话，还有我养着她。”
不说秦雨柔，林天对婉宁这小姑娘也是万般骄纵。
而且不说别的，光是这马上的天赋，就足以亮眼了。
刚才林天可是看得清楚，公山留的眼都亮了。
如若婉宁不是公主的话，公山留就得留人了。
不多时，婉宁的笑声便传进马车之中。
她手里抓着一只兔子，兔子的腹部还插着一支箭。
“婉宁，这是你射死的？！”
林天大惊。
婉宁呲着牙，嘿嘿笑道：“不是呢，这是禁军叔叔射的。”
她说的禁军叔叔，是公山留的副将，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中年人。
他搓了搓手，小声地说道：“公公，公主的天赋真是末将平生仅见。”
“今天只是第一次射箭，就有板有眼，若不是对活物走向的判断差了一点，只怕真能射死这支兔子。”
“您瞧瞧，额……”
“要不要让公主试试别的？”
秦家皇室向来出大将。
即便是秦晨、秦虎这种逆臣，在年少的时候也是数一数二的悍将。
而且，秦家出身的女将也不在少数，所以说对于女儿武装也没有什么非议。
林天的教育方式向来是放养模式，直接说道：“这种事情去和婉宁说。”
“需要什么东西，我会准备好。”
就像他说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但是终究还是要自己选择。
婉宁现在才十岁，有的是时间来试错……
水师都督府。
曹明三十多岁的年纪，而今竟像是迟暮老人一般呆坐在椅子上。
他的眼神呆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是少年将军，水战天才。
自打出道之后，除了在自己媳妇那里屡屡碰壁，便再未经受什么挫折。
然而，东瀛一战直接打碎了他的骄傲。
好似断了脊梁的曹明躲在家里，一个人也不见。
“嗖！”
却见得一支羽箭射来，擦过曹明的脸颊，钉在身后的墙壁之上。
“曹明！”
来者是一名身披铠甲的妇人，长相清秀，但是却给人一种极为彪悍的感觉。
这是曹明的妻子，商贾出身。
但她对于商贾之道不感兴趣，偏偏对于大船很有造诣。
固若金汤的海防线，便是这妇人的手笔。
她看着曹明一蹶不振的样子，眼中闪过一阵心疼。
但还是拎着曹明的衣裳大骂道：“你若是感觉对不起那八千兄弟，就叫上人跟倭寇真刀真枪的干上一仗！”
“而不是像个王八一样在家里躲着，真是窝囊！”
她不会安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