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在说这些事之前最好先铺垫铺垫，不然搞得自己和预谋一样。
想到这里，林天忽然注意到秦雨柔桌子上的那幅鸳鸯，眼睛一瞪，有些惊讶。
“你竟然还会画画？”
秦雨柔见林天如此不可思议的模样，瞪了他一眼。
“就许你文武双全，我就不可以有点其他的本领了？”
“你也太看不起你的陛下了！”
听秦雨柔这么一说，林天当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倒不是我看不起你，我在你身边陪伴了将近一年的时间，也从未见你画过画，没想到你可以画的这么好。”秦天解释道。
这时，秦雨柔的眼神忽然变得惆怅起来，里面充满了伤感。
“在我还是长公主的时候，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画画。”
“那个时候有长兄陪着我，我想画山，他就带我去游山；我想画海，他就带我去观海；我想画云，他陪我一起躺在草地上，看云朵变化莫测。”
秦雨柔说着说着，竟然笑了起来。
可林天却能从这个笑容里感受无助的悲凉和落寞。
那是一种极度空虚的情感，这种情感出现在一个不过二十左右的女孩子身上很不正常。
秦雨柔就像一个孤独的小孩，将诉说自己的悲伤。
林天有一种冲动，想上去把秦雨柔护在怀里。
但他忍住了，秦雨柔是大乾的皇帝，自己是他的臣子，他不能有这种非分之想。
“那段想画什么就画什么的时光，是我人生最幸福的时刻。”
“后来皇兄被刺杀，我被迫坐上了这个位置。”
“从那之后我就看不到事物真正的模样，也就再也拿不起画笔。”
秦雨柔成为皇帝后，无数人觊觎她的位置，并且时时刻刻想要暗杀她。
她必须把自己伪装起来，也必须时刻带着多疑的情绪去看自己身边的所有人。
那样自然看不到事物的美，一切都像是灰色的危机。
林天理解秦雨柔，这是他和秦雨柔如此亲密的基础。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重新拿起了画笔，还画了一只鸳鸯。”
秦雨柔闻言，忽然一笑。
“大概看到一些东西，又或许没有看到，只是自己的想象。”
秦雨柔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看着面前的鸳鸯说的。
林天去理解秦雨柔的情绪，画一幅鸳鸯本身已经说明了很多的问题。
爱情，是尘封在秦雨柔心中的永恒枷锁。
帝权将她牢牢束缚，若不摆脱，她这一辈子都将被困在里面。
“有没有想过不当皇帝？”
秦雨柔被林天忽然的提问问的愣住了。
她用一种“难道说”的眼神看向林天。
林天见状，立刻摆了摆手。
“你可不要误会，我对你的皇帝位置没有任何兴趣。”
“只是觉得你坐在这个位置上太累了一些，要不要试着考虑，放下这一切。”
“你的意思是，让我禅让？”
秦雨柔倒是想过禅让。
可大乾现在一个亲王都没有，自己也没有子嗣，这皇帝的位置让给谁呢？
总不能让给一个外人吧？
“有没有想过……让这个世界……没有皇帝。”
林天说出这句话时都觉得自己有些疯狂。
在一个没有任何思想启蒙的时代，谈论废除皇权，简直是有些痴心妄想。
秦雨柔听到这句话也觉得林天莫名其妙。
“什么叫没有皇帝的世界？”
总不能是把所有的皇帝都给杀了吧？
林天深吸一口气，既然已经开口了，那就彻底说到底。
“你看，现在国家的最高领袖就是皇帝，整个国家的所有机关全部都是围绕皇帝来运转的，对于所有事情皇帝拥有最高决定权。”
“说白了，群臣不过是群协助皇帝管理国家的人物。”
“这种办法在明君的带领下的确可以让一个国家欣欣向荣，但万一出了昏君呢？”
“历史上因为昏君出现，百姓蒙受痛苦的事情发生的还少吗？”
“说到底，出问题的是皇帝的这种制度。”
“如果把皇帝移除，换成一群通过百姓选举上来的英明人物来共同决定国策，是不是就可以保证在大数情况下，决策不会出错？”
秦雨柔当然明白林天的道理，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敢和存在数千年的体制相对抗。
林天这不是在和自己对抗，而是和全天下所有做着皇帝梦的人对抗。
“你知道你的想法有多疯狂吗？”秦雨柔语气不稳。
“我当然知道有多疯狂，但如果可以成功，大乾将会变得更加疯狂！”
“我可以向你保证，这是一种绝对超越现在的先进政治制度，它可以保证大乾稳定运转，而且你也不需要再那么操心政事，你可以有更多的自由。”
林天继续试图劝说秦雨柔，但秦雨柔一时半会儿还无法接受这种理念。
封建帝制在这片土地存在了数千年，岂是林天一两句话就能够撼动的？
即便秦雨柔同意林天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