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推在肩膀上,又被随手拨开,沈忘州神情忍耐地仰着头,眉间轻蹙,看着黑暗中仅有那点光线——泛着水光的眼睛里出现了幻觉,根本没有光。
不能继续了,会死的。
他瞳孔收缩又涣散,喉结滚动间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扯开鲛人身上层叠的月白色外袍,借着力道向后转身逃去。
喉结上火辣微妙的疼痛混杂着无法忽视的湿热,仿佛软腻的触感也跟随着他离开的动作追来,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鲛人居然要做上面的!还这么会亲!
沈忘州被一个吻刺激得丢盔卸甲,转过身的时候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快点跑!会被吃了的!
但他忘了修仙之人的仙袍有多么飘逸松垮,小腿已经触到地面向前挪动,腰间忽然一紧,布料的褶皱尽数展开,一股完全无法反抗的力量带着他整个人向后摔去。
他狼狈地坐回了鲛人的腿上,腰间紧跟着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搂住,腰侧最触碰不得的地方从臂弯擦过,产生一阵阵让他足尖绷紧的颤栗。
沈忘州又羞又躁,但他又不能提剑和鲛人动手,那他必输无疑……
他拧紧眉稍,忍辱负重地咬牙和鲛人讲道理:“我答应你的不是这个!刚刚是我没讲清楚,我还是,给你请郎中去吧……”
他只是个剑修,不是医修……
沈忘州忽地想起了司溟。
若是司溟在就好了,肯定能帮他讲道理,还能帮他给鲛人疗伤。
心里想着,嘴里不自觉地说出来:“你若是和我一起回鲛岳仙宗,我小师弟医术精湛,他可以帮呃——”
后颈的刺痛轻微,却让沈忘州心跳猛地加快,他偏头想躲,动作间把自己更加往鲛人怀里推了推,后背紧紧贴着对方的胸口。
抓着鲛人衣摆的手更加攥紧,将滑落至手肘的外袍拽得松松垮垮,尤不知犯了什么错误,面红耳赤地低声喊:“你别咬我,我是在给你建议……”
落在地面的靴底努力想要撑起身体,却在鲛人托起腿弯时被迫合拢,一个类似于“公主抱”的姿势,用在他身上。沈忘州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鲛人指尖勾住他不安的手指,与他十指相扣,按在腿上,轻柔的嗓音在耳侧旖旎游荡,一副无辜的嗓音问道:“觉得害怕了么?”
沈忘州一怔,旋即大声反驳:“我何时害怕了!你不要胡乱猜!”你见过哪个猛1会害怕!
鲛人一副你就是这样的笃定语气,趴在他耳边柔柔道:“可是你刚刚要逃跑呢。”
不等沈忘州反驳,他忽然意味深长地“哦”了声,指尖挑逗地捏了捏沈忘州的耳垂,玩味无辜地戳破他最后一块遮羞布:“是太害怕疼了么?虽然已经是金丹期的修者了,但怕疼也是可以理解的。”
一番话明面表达理解,实际茶里茶气地笑他连疼都怕——每一个字都完美地踩在了沈忘州最暴躁的那根神经上,成功点燃了他的怒火。
在胤淮的放水下,沈忘州一把扯开搂在腰间的手臂,忽地站起来,转身一脚踩在床沿,弯腰抓住胤淮仙袍领口,咬牙切齿道:“谁和你说我怕疼了!你以为你是鲛人我便怕了你?大不了决一死战!我今天也要让你明白,我——不怕疼!!!”
腰间缠上一双柔软的手臂,刚刚强势锁住他的人消失,面对愤怒的沈忘州,胤淮慵懒的身体变得柔软可欺,手臂软软缠住沈忘州腰后,指尖在腰窝处力道巧妙地轻按,沈忘州立刻像被掐住七寸的小蛇,膝盖一软跪了下来。
胤淮时机恰好地抱住他,在他的小少年发火之前先行趴在他肩膀上,唇瓣着迷地蹭过温热的血管,动作引诱到像被沈忘州囚|禁关押只能取悦他的妖,鲛人的魅惑喜|淫在此刻暴露无遗,嗓音轻软痴缠地示弱:“那我若是心疼呢?”
沈忘州一腔怒火撞上柔软包裹的海水,水珠颗颗碰撞,像一个个湿漉的吻,轻柔地将怒意化了个干净。
鲛人贴在他颈侧的唇柔软得像块糕点,勾得他半边身体僵了又松,他努力克制住亲吻的冲动,偏头咬唇道:“我又不怕,你疼什么。”
“那软油……”
“不买了!”
沈忘州皱了皱眉,还有些不爽,他习惯性地拽上鲛人的长发,强迫他仰头,虽然看不见对方,但气势很足,被惯得完全没有一丁点儿恐惧的模样了。
“我不舒服肯定会喊停。”鲛人这么会亲,若是要求低了,他等会儿半点儿主动权都没了……
凉且软的发丝从指缝间溜走,胤淮搂住他腰下向前托动,嘴唇吻上少年轮廓清晰的下颌,轻软触感一路攀附至耳畔,贴着那一小片肌肤,暧涩道:“舒服到喊停不算的……”
抱紧的手掌让沈忘州尴尬地动了动腰,反而将耳朵送到对方唇边,催促似的蹭着膝盖,逞强地反驳:“你莫要胡——”说!
腰间的修长漂亮的手指忽然掐握了一下,指腹似故意似无意地按压在腰侧那一块碰不得的地方。
沈忘州瞳孔收缩咬紧嘴唇,整个人剧烈地颤了颤,即将说出口的反驳卡在喉咙里,抓住鲛人肩膀是手指用力到泛白,勉强低道:“别掐,痒……”
鲛人双手从背后交叠,稍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