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昨晚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我也不知道你俩的关系,”宋宁做足道歉的心理准备,最后长叹一声,“哎,你说这事闹的,这有什么瞒着我们的。”
佟霖心虚,盯着拖鞋上的云朵,云朵有点旧了,心想得再换一双情侣拖鞋,“没事的,宋师兄,这也是我不好。”
从主卧走出来的林景舟护犊子,“是我不想公开的。”
迟钝的宋宁这回看出了端倪,识趣地转动门把手,“我就走了,要是有事,你们就给我打电话啊。”
小夫妻二人:“好的,谢谢师兄。”
林景舟接过佟霖手里迟迟无法挂断的电话,“姑姑,我真的没什么事。”
“嗯,已经回家了。”
“好的,谢谢姑姑,我会多督促佟霖的。”
陈姨带着保温桶敲响南湖湾的门,“景舟啊,做好的饭给你们放微波炉了。这段时间,我每天来给你们送一趟。”
“不用了,阿姨,您来回多麻烦,我自己可以的。”林景舟起身送人,笑道,“只是划伤了左手而已。还得谢谢您照顾爷爷奶奶,您多注意身体。”
“哎呀,这是我分内之事。倒是你,这么俊的脸,注意别沾水,小心不要留疤痕才是。”
“不会的,陈姨,您拿这钱打车回去。”
林景舟定在玄关处送走南湖湾最后一个客人,门关上,室内终于恢复安静。
佟霖有点失神地盯着他,玄关灯光绰绰,日落余晖包裹着他高大的身影,落在地砖上的剪影被拉的长长的。
“我给你放好洗澡水了,你好好休息一下。”
“嗯。”
佟霖又问:“饿不饿,那要不先吃点?”
没人应声,面前的剪影岿然不动,佟霖忍不住仰头看了眼,额头的医用纱布敷料在他那张俊俏且严肃的脸上有些违和和搞笑。
佟霖忍不住噗嗤笑出声,笑意未达眼底,弯弯的眼角是她强撑着的伪装。
林景舟只觉得佟霖特别像是被丢弃在仓库角落里的破败提线玩偶。
足够漂亮,足够易碎。
林景舟紧绷的唇角微微上扬,柔声道:“过来,让我抱抱。”
佟霖近在咫尺的手腕被箍住,林景舟以一种男性不容置喙的力度紧紧把佟霖镶进身体里。
他脖颈微弓,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处,“我吓着你了。”
他的声音似温温热热的温泉水,声带里的震动透过皮肤促进佟霖僵化的血液循环。
所有的敏感情绪在沸腾、在漂浮。
佟霖鼻头一酸,她知晓她微小变化的的情绪被林景舟一一感知,只摇头,瓮声瓮气地回:“没有的。”
“对不起,今天不应该让你担心的,”林景舟脸埋得更深了些,在佟霖的肩窝处使劲蹭了蹭,他呢喃着重复,“对不起。”
在冰冷刺骨水中沉浮的时候,林景舟自私地承认他后悔了,他有一瞬的恐惧,惧怕瞥见佟霖悲伤焦急的眼神,更惧怕他无法看到这样的眼神。
他用尽全力拥抱她。
两个人都在严丝合缝的拥抱里,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安全感。
“林景舟。”
“嗯?”男人鼻尖落在她的额头,像是一种回应。
佟霖说:“我们说好的,要用我爱你代替对不起,你不可以做食言的人。”
胸腔共振,是林景舟在轻笑,“好。”
“佟霖,我爱你。”
佟霖泪如泉涌,感叹道:“好喜欢你的怀抱啊。”
暮光四溢,他们维持了这个姿势很久,久到日落下山,久到佟霖的脸上印出了冲锋衣拉链的印子。
两个人依依不舍地分开,佟霖摸摸鼻子,眉间堆砌起惆怅,“这样的公开好像有点……”
林景舟挑眉,“怎么了?”
“我还在想怎么公开能给你一个惊喜,结果现在这样好狼狈啊……”佟霖拍了拍脑袋,有点懊恼,“田甜以后肯定不会和我说悄悄话了。”
原本震动不停歇的无林景舟·纯净版·课题组群内已经近三个小时都没有新的消息就是最好的佐证。
“那是有点,”林景舟笑笑,伸手抹掉佟霖脸上沾染的脏东西,掐掐他养出来的脸颊肉,他叹一声,“老婆,你怎么变成小花猫了。”
“呀!”佟霖瞬移至镜子前,脸上全是林景舟冲锋衣掉色的印子,立刻洁癖上身,推着他往浴室走,面露嫌弃,“你这衣服怎么质量不过关,入水竟然掉色。
她嘟囔道:“快去洗澡换衣服,脏死了。”
林景舟在主卧浴室门口站定,抬头展开双臂,一副要人伺候的样子,“帮我脱一下衣服。”
脸上的灰印还没擦干净,佟霖才不惯着他,没好气地反拍一下他的胳膊,嗔道:“你没手?”
林景舟勾了勾唇,作势抬高缠紧绷带的左手,“手好疼,真的,缝针可疼了。”
委屈巴巴似的。
和cell讨要超额的猫条时的神色一模一样。
卖惨一流。
佟霖的嘴角翘得老高,转过头去,不让他看出破绽,“你骗人,你打了局麻的。”
林景舟从身后伸手环住佟霖的腰,声音里是不带压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