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走了两天后,李成荣就报了警,问题就出在李雪儿往微信里转的那一万块钱上。
李成荣从没往微信上打过钱,头两回他没注意,等到第三次他再点外卖没收到消费提醒时,他就查看了一下微信,发现微信余额九千八百多,这就不对了。
而后他查了银行卡余额,发现卡里的钱丢了,他立刻就报了警,李雪儿倒了几十回车,衣服也换了好几回,可她手里的箱子没变过呀,最关键的是,现在在哪儿租房不用身份证?
她动了身份证就能会露出蛛丝马迹,还有找不到人的时候?
于是,在某小镇上过了大半个月想吃吃想睡睡的舒坦日子后,警察上门了。
随后,李雪儿和她那一箱子还没花完的钱被送回了京城。
李雪儿怕吗?
怕的!警察一上门她就怕的要死,一步步靠近京城,靠近那个让她深深恐惧的家,她的惊惧渗透到了骨子里,李成荣的钱重新存回了他的银行卡里,而后他满脸带笑的将人领回了家。
门一打开李成荣便一脚将人踹进了屋里。
房门砰的一声被关上,而后,李成荣攥着李雪儿的头发砰砰的往地上磕,大皮鞋一下一下的往李雪儿的身上踢……
“有本事你跑了别让我找到,还敢偷老子的钱?明儿老子就把你卖了换钱,省得你害老子!”
“你個贱货,跟你那个无情无义的妈一样,拍拍屁股就走人,今儿老子要不打死你,老子跟你姓!”
边打边骂,这真的是施暴,任谁看见这场景都会觉得李成荣和李雪儿压根儿就不是父女,而是仇人。
可李雪儿被打成这样也是一声不吭,最后生生被疼晕过去了。
李成荣踢了两脚看她没了反应,喘着粗气,回屋睡去了。
李雪儿就这么躺在冰凉的地上好几个小时,等她醒的时候,窗外是黑的,稍微一动,身上几乎失去了知觉,她缓了好一会儿才能起身,紧接着就是痛感传来,右手的小拇指不能动,可能是骨节错位,也可能是骨折了。
很是奇怪,饶是到了这种地步,这孩子一滴泪都没流。
她一步一步艰难的挪回自己的房间,缓缓的倒在床上,忍着疼闭着眼睡去。
接下来的两天,李雪儿都在李成荣的毒打中度过,挨完打还要伺候李成荣吃喝,李雪儿一直都表现的乖乖的,李成荣也有出去的时候,但他会把门反锁李雪儿是出不去的。
又过了两天,李成荣又在喝酒,他一喝多了就骂人,越骂越兴奋,完全没注意低垂着头的李雪儿眼中流露出来的如蛇一般狠毒的眼神。
转身去了厨房,将牛奶倒进奶锅里坐在了燃气灶上,又检查了一下门窗,将客厅和主卧的门都关得严严实实的。
任由李成荣就躺在沙发上,她则是进了卫生间洗了个冷水澡,从洗澡间出来,她检查了一下门,确定关得严严实实,又将房里的窗户全部敞开,然后盖上被子睡觉。
厨房里,奶锅的奶早就沸腾着溢了出来,火焰一下子就被浇灭了,一股难闻的气味慢慢的扩散了开来。
二室一厅的小公寓里安静极了,只隔上两个小时就能听到小卧室里会传来手机的闹铃声,铃声一响,李雪儿就会立马清醒过来,然后用力的嗅嗅房间里的味道,确定屋里的味道不太明显,自己中不了毒后,喝上两口提前准备的矿泉水,而后将刚刚响过的定点闹钟彻底删除,直到,外面蒙蒙亮的时候。
屋子里还是多少能闻到一点异味儿的,毕竟老旧的公寓封闭并不是那么严密,她头重脚轻的起了床,踩着拖鞋走到窗前将窗户关上,又躺回床上拨打了120,电话很快被接通,李雪儿虚弱的报了自己的地址,“我,好像是发烧了,浑身不舒服……”
然后电话断了,再打就是打不通,医院那边以为是病人晕倒了,立刻派车赶了过来,只是到了地方后,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应声,倒是将邻居给敲了出来,“你们别敲了,不行就赶紧撞门吧,说不定又是那当爸的把闺女打了,万一打得重了,昏过去也不新鲜。”
这都昏迷不醒了,谁来给你开门?
动静太大,楼下有个小伙子就自告奋勇的道:“咱们小区就有开锁公司上班的,打个电话让他过来也就一会儿的事儿。”
然后开锁的来了,前后没超过五分钟房门被打开,一股子异味一下子就冲了出来,120的工作人员也是有经验的,一闻就知道这是煤气泄露了,“快,赶紧把窗户全都打开,去关煤气。”
小公寓里顿时忙乱一片,等开了窗关了煤气,这些人才注意到躺在沙发上的李成荣,医生一检查,已经没气儿了。
李雪儿也是被抬出房间的,吸了煤气,还发着高烧,因着她穿的睡裙,胳膊腿还有腹部一不小心就露了出来,那些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有很多青青紫紫的伤,右手小手指骨折都长歪了,总之吧,好些人看见了。
邻居都挺感慨的,觉得李雪儿这孩子可怜啊,摊上这样的爸,好在,这会儿她爸死了,孩子也不用再受亲爸的打了。
然而,这事儿到底是涉及了一条人命,还是出动了警察,这一查下来,坏了。
李雪儿干的事儿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