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井理纱身体下意识地绷紧,眼睛直直地盯着电视中的画面,明明耳中已经听不清其中的声音了,却依旧看着其中的景象。
平常来接北川一家和夕弥的房车就那么两辆,无论是样式还是车牌号她都是记着的,此刻视线中车子的模样和车牌号映入眼中,她的心一下子颤抖了起来,上一次这样恐慌的时候,还是在那次火灾之中。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她颤抖着手,拿起沙发上自己的手机,手上还都是湿漉漉的一片,手机从手上滑落了好几次。
眼前不知道怎么的就模糊了起来,反复几次,她最终还是按下了通讯录中的那个电话号码。
‘嘟嘟嘟……’
电话短暂地响了两声,最后是无人接听的提示。
少女愣了两秒,随后仿佛是不信邪地一般,又继续拨打着对方的电话,结果没有什么变化,根本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反复三五次,眼眶中积蓄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少女精致的俏脸被泪水刮花,就像是五月份的梅雨一般,根本停不下来。
身形瘫倒在沙发上,少女一只手攥着手机,一只手紧紧地抓着沙发,痛苦的情绪不断折磨着她的内心,整个灵魂都好像被撕裂一般的痛苦。
“夕弥君……”
手掌掩在心口处,安井理纱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口中嘶哑地呼唤着少年的名字。
紧紧地咬着嘴唇,任凭泪水打湿衣襟,她似乎还是不信邪一般地,从手机中调出另一個电话号码,闭上双眼,将电话放到耳边。
和之前短暂响了两次的情况不一样,铃声响了半天,耳边才终于出现了那道印象中的声音。
“喂,你有什么事吗?”
与记忆中的优雅从容完全不同,那道声音中充满了疲惫,甚至还有些嘶哑的意味,根本不能联想到女人那张明丽典雅的脸庞。
“北川、夫人,夕弥君他……没事的,对吧?”
尽管想要努力地让自己不发出哽咽的声音,但心中的痛苦反应在身体上根本没有办法压制住,明明已经将嘴唇咬破了,她哭泣的声音仍旧能够传递出来。
“他死了。”
‘砰。’
仿佛是最后的宣判一般,北川美夕子毫不留情地将事实甩到了她的脸上,连最后的幻想也没有留给她。
手机从手上滑落,心仿佛已经被撕裂了一般,化成了碎片,一瞬间,巨大的痛苦从心中涌上来,气血翻涌,少女的眼前一黑,随后失去了意识,倒在了沙发上。
…………
“夫人,整片山搜了十六遍了,依旧没有找到白鸟少爷和北川唯香小姐……”
“尸体也没有找到?”
坐在办公桌前的沙发上,北川美夕子一只手抚额,一只手握着笔,语气阴沉地问着。
“没有找到。”
“滚出去,再去找,让那段铁路别运行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男人逃也似地退了出去,走出门口的时候,还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这两天的时间,死的人很多,开那辆电车的司机、管理那片铁路的官员负责人、还有京都市本地的黑帮……
这些人,其中很多人的命不知道要比他金贵多少,却都莫名其妙地死亡,即使没有人敢说,但是基本上大家都知道是牵扯到谁。
这次的两大事故,让众人再次回想起来五六年前,北川美夕子的残忍之处。
摇了摇头,男人只感觉后背一阵发凉,随后连忙跑着去完成对方吩咐过的事情。
……
办公室里,忧郁疲惫的神色挂在北川美夕子的脸上,太多莫名奇妙的疑点让她想了几天都想不明白。
为什么北川由依会突然发烧,又为什么能够在一众人面前如幽灵一般消失不见,最后出现在距离医院近十公里的铁路山上?
而刚刚遭受车祸不久的北川唯香和白鸟夕弥又因为什么会出现在哪里?他们几个人就好像提前约好的一般,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还有,虽然北川由依现在依旧处于昏迷的状态,但是通过审问当时开电车的司机,是能够得到他直接将北川唯香撞死的信息。
可为什么又根本找不到尸体?甚至在车上都没有发现血迹?
唯一留下些痕迹的,就是白鸟夕弥在由依身旁留下来的那只电话。
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加在一起,让北川美夕子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想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因为什么,甚至后面审问了那么多人都没有得到什么结果。
这样的情况让她都感觉到无比的厌烦,心底又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然而,在狂躁的情绪渐渐消退后,难过的情绪又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对于她自己来说,事件中心的三个人,都是非常重要的人。
北川唯香和北川由依都是相处了十年的时间,而白鸟夕弥是已故姐姐的孩子,她常常能够从他的身上看到姐姐的影子,无论是模样还是性格,都仿佛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
可无论再怎么相像,他还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她自然还是清楚的,所以也能够感受到白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