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弟兄都折在这里。
沈流云挥动长枪的间隙,偷眼环顾四周,看见不远处的山峦有了主意。
“大家都往山脚那边撤退。”能跑一个是一个,他打定主意就带着手下往山脚下跑。
鞑靼那边领头的看出来他的意图,蔑视的狂笑出声:“哈哈,大齐的都是他娘的软蛋,给老子追,咱们一个都不放过。”
“哈哈,追。”
“杀!”
沈流云殿后,护着自己的手下让他们快跑。可两条腿哪跑的过四条腿,就算沈流云的长枪左右抵挡上下翻飞,都快舞成风火轮了,可依然有七八个士兵又倒在鞑靼士兵的刀下。
“老子和你们拼了。”陈二虎见大哥被鞑子砍倒,猩红着眼睛冲出了沈百户护着的范围。
“陈二虎回来。”
沈流云眼看着陈二虎就要被鞑子砍倒,他目眦欲裂,却鞭长莫及无法阻挡。
就在他们认命的时候,一块尖利的石块破空而来,结结实实的掴在了那个挥刀的鞑子脸上,登时鲜红的血顺着鞑子粗糙的老脸往下淌。
陈二虎趁机奋力的跳起来,手里的大刀稳稳的砍在那个鞑子的脖颈之上,那个鞑子没有任何反抗就向马下栽了下去。
“杀的好。”
“真他娘的解气。”
随着一声粗犷的呐喊,还有帮腔的,棱角分明的石块接二连三的扔过来,十分精准的落在那些鞑子的头上脸上或者马腿上,引起鞑子那边起了一阵不小的慌乱。
沈流云也趁机护着手下的士兵跑到石块飞过来的方向,也正好瞧见了几个年纪不等的汉子。
其中一个最年长的汉子,一手精准的扔石块技术,让沈流云和他手下士兵深深的折服。
金盛见大齐的将士都跑过来了,才给自家女婿使眼色。
“爹,咱们干票大的。”周二郎说完了,就拉着绳子的一头往鞑子那头兜了过去。
他动作轻巧如狡兔在荒草丛生的野地里穿行,手里的绳索也渐渐拉长了战线。
沈流云作为武将世家教养出来的儿郎,立马就明白这翁婿俩的意图。
“笨啊。”这么好的办法,他之前怎么没有想到。
沈流云眼睛睁的大大的,要不是他还要带领手下的士兵继续和鞑子周旋,他都想下马加入了。
周二郎听从老丈人的指挥,借助那些零落的杂树做支撑点,把绳子不着痕迹的绕上去,然后躲开。
不远处,那些鞑子还以为他被吓的如无头苍蝇般的乱跑,“哈哈”大笑的愈发张狂。
更有甚者直接催马追了过去,带着戏弄的心思。
靠在最边上的两个鞑子“嗷嗷”的扬着手里的大刀追了过去,等他们靠近,就见那个年轻的大齐人脸上的慌乱似乎更多了,脚下的步子也凌乱不堪。一时慌不择路,撞上了一棵碗口粗的榆树,等他们在靠近,就连滚带爬的跑向三四丈外的一棵香椿树后。
“哈哈。”这里是杂树林的外围,没有啥粗壮的大树,只有零星的几棵不算高大的杂树。
两个鞑子见那个年轻人,跟个傻子似的在几棵不成材的杂树之间乱窜,还被绊倒好几回,就笑的更加的肆意妄为。
“哈哈。”
“哈哈,胆小鬼,啊!”
“扑通,扑通。”随着两个重物落地的声音,“咴咴”马嘶长鸣,刚刚还极其嚣张的围堵周二郎的两个鞑子,先后从马上掉下来。
经历过两世的周二郎心智坚定,他沉着的欺身而上,手起刀落两个鞑子的人头应声滚落在地。
后赶过来要帮忙的金盛没了用武之地,只来得及说了一句:“好小子。”然后转身就跑,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嘟囔:“老子演逃跑还要先克服心里障碍。”
唉,为了他的绊马索大业,他也是放低了身段向自家女婿学习。
还别说,那小子刚刚整的一套,他还真得学着点。
诶,长江后浪推前浪,他家女婿现在就去最高的那道浪。
不远处,那些大齐士兵在梁大舅这里得到启发,也纷纷寻找石块扔鞑子。
他们之中大部分人都扔的没有准头,可也架不住人多呀。
一个扔不准,两个扔不准,没准下一个鞑子就自己撞上来了。
一阵石头雨,就算鞑子皮糙肉厚也顶不住。还有那被石块砸中的马匹,不是“咴咴”的原地转圈,就是疯魔似的乱跑乱撞。
瞧着乱成一锅粥的鞑子兵,沈流云老欣慰了,心里却一个劲儿的汗颜:自己学的兵法还不如人家的土办法好用,真是辱没祖宗。
梁大舅和梁小舅却不管他祖宗不祖宗的,梁大舅手里的石块依旧精准无比,梁小舅的准头不如大哥,他就发挥自己的优势,见缝插针的袭击那些掉落马下摔的晕头转脑的鞑子。那可是刀刀见肉,刀刀不走空。
气的领头的鞑子就想砍了他。
梁小舅童心大起,一边躲闪一边大喊:“气死猴。”
我的个亲娘哩,这个鞑子首领还是个懂大齐话的,被梁小舅气的失了心智,就剩下一门心思,一定要捉住梁小舅,把他千刀万剐。
梁小舅:老子就怕你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