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他们还好,已经开始上路了,大表哥他们那一队还在观望。”
昨天晚上,金良玉又悄悄的给周二郎他们送去了一些粮食,还告诉他,他家老太太已经下葬的事。
周二郎什么都没有说,就像之前,金良玉告诉他老太太被冻死的时候,他只是用双手揉脸,什么都没有说。
“你大表哥那一队在山上,山路滑,多等几天是对的。就是希望货主能理解咱们,唉,在外面讨生活的都不容易。”
次日晚上,金良玉偷偷的去看周二郎他们已经到达了目的地,也交货给了货主。
货主也是个明事理的,这场天灾延误了一些日子,和人命比起来真的是微不足道。他也没有为难周二郎他们,周二郎他们也算是完成了押送任务。
周二郎和媳妇絮叨完了交货的事,又说起回程的事。“我们明天就回去了。”
“不留下休整一两天?”
“不了,我们这些人个个都是归心似箭,心里头就一个想法,早点回家。”
是啊,金良玉也能理解他们。这些人在那个小院子里待了十多天,没发疯也算是这些人意志坚定。
…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就出了正月。
入了二月,天气马上就有了变化,冰冻的河水开始融化了,寒风中裹挟着一丝丝不易觉察的暖意扑面而来。
金峰成亲的日子近在眼前,金盛和梁氏也早在一周前就回了镇子,准备金峰成亲的事宜。
其实,按老两口子的心思,也没啥准备的。房子是新盖的,家具也是新的,他们回去就是帮着拾掇拾掇屋子。
至于席面,家里啥都有,他们只差一个拿出来的契机。
借用金大厨的话,成亲头一天早上,他赶着驴车把这些东西带回去就行。
爹娘回镇上之后,木屋里就剩下金良玉母子俩和小灵狐。大宝已经能自己扶着墙,或者扶着矮桌走路了。
这也让大宝热衷于一种游戏,就是扶着矮桌走几步,然后跌跌撞撞的扑到娘怀里,咯咯咯的笑个不停,还天天乐此不疲。
金良玉也随他,天天陪着他玩。
小灵狐又羡慕了,金良玉没让它羡慕,也带着它玩。
就是这一天把她给累的呀,真是有苦说不出。
后来还是周二郎回来了,她才算被解放出来。重获自由的她,不停的和周二郎磨叨:“带孩子也不是轻省的活。何况旁边有个不停上房揭瓦的小灵狐。”
周二郎听了媳妇的话,认同的点头。“媳妇,我在家儿子和小灵狐我来带,你好好歇歇。”
“你不去镖局了吗?”
“这个季节镖局不算忙,我就回来了。”周二郎舍不得离开娇妻幼子,还有天气暖和了,他还得种地呢。
年前要不是看姥爷为难,他怎么舍得离开媳妇和孩子去押镖。“还是家里好啊,有媳妇孩子和热炕头。”
金良玉想说:“恋家的男人最可爱。”可这是一个含蓄的年代,她要是把那句话说出来,不知道周二郎会不会迷糊。
唉,为了周二郎的身心健康,她还是不说了。淡淡的浅笑,就像是带露的玫瑰,深深的扎根在周二郎的心里。
在金峰成亲的前一天,金良玉好好的打扮一番。
裸露在外的皮肤抹黑了几个度,眉毛画粗,嘴巴画大一点,又拿出来一套梁氏的衣裙穿上,笑着给周二郎看。
周二郎:“媳妇这样也好看。”
大宝盯着他娘的脸看了好一会儿,都没吭声。他的小脑袋瓜有点不够用了,他娘咋会变丑了?好丑哦。
小灵狐看着金良玉的脸,也觉得不舒服:“小玉玉,你足足丑了四十分。”
“没事,等回来就好了。”
等他们坐上驴车,金良玉抱着大宝坐在自己身上。
大宝一直不说话,黑漆漆的大眼睛一直盯着他娘的脸。
“大宝,不认识娘了吗?”
闻着熟悉的味道,还有熟悉的声音,大宝靠在娘怀里甜甜的笑了。
驴车出了杂树林子,正好被烧荒地的周老头和周大郎看见。
“二郎,你们…这是?”
“二郎。”
“爹,大哥,你们在烧荒呢。”
“诶,是呢,你们这是去你老丈人家。”
“诶。”
“爹,大哥。”金良玉赶紧的教大宝叫爷爷。
大宝很听话,憋的小脸儿通红,终于唤出来一声:“爷。”
“诶。”周老头听见了乐够呛。“我大孙子可真不错,比你三叔可强多了,他到现在都不会叫爹。”
周二郎郁闷了,他这几天逮住机会就让大宝喊爹。这小子高兴的时候能喊一声,不高兴的时候一声不吭。
周老头看了看驴车后面的杂树林子,忽然有了新发现:“二郎,你们是住在山里吗”
周二郎见被他爹发现了,也没反驳,轻轻的点点头。
“我…老二,你至于瞒的这么严吗?爹今天要是不问你,你是不是就不想告诉我们。”
周二郎想说,就是你想的那样,可是后来想想他不能这么说,就敷衍道:“你们没有问我,我就忘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