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此时竟然不声不响的带着人冲了上来。 他手里拿着盾牌和刀,第一个超过了扬威,别看他年纪大了,个子也不高,但是步子迈的却很大,更夸张的是,这个辅兵队长,竟然将父亲赏赐他的那身战甲扔了,任凭箭簇不断在左右落下,那股子豁出去命去干的劲头,让扬威的思绪恍惚间有一种回到了田启年,自己刚随父亲征战时候的样子。 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一个个熟悉的面孔,他们都已经老了。 但是他们依然坚挺。 扬威的速度不慢,但是很快便被一众人甩在了后面,不断有人倒下,但是没有人停下脚步,就是闷着头往前冲锋。 扬威发现,他们在努力挡在自己以及自己的亲兵队的前面,用身体去抵挡弓箭。 扬威的眼角湿润了。 他知道,这或许便是父辈们,留下的最后的遗产了。 扬威也知道,他们之所以肯卖力,不是因为忠于朝廷,也不是因为自己的煽动,是自己上了战场,他们没有办法。 他们不能对不起,昔日里带着他们上战场的父亲。 是父亲天启年间,带着他们剿灭白莲教,让他们有了今天的身份和地位。 他们在报恩。 他们跟自己一样,已经许久没操练了,已经没有办法,保持当年的阵型,但是他们却拿出了山东大汉特有的特色。 勇猛! 他们的内心是恐惧的,但是他们的身体没有退! 他看到龙大彪因为恐惧张嘴啊啊啊的爆叫,然后这种爆叫便传染了开来。 一个接一个,一队接一队,都爆发了嗷嗷嚎叫! 救民军之中的新兵经验并不丰富,他们并不懂得这种爆叫是什么意思。 在老兵看来是壮胆的傻叫,在新兵看来,却是悍不畏死的怒吼。 救民军的反应十分的错愕,他们的长官没有告诉他们,当一直队伍败了之后,又重新鼓舞士气,打反击时候的样子。 因为救民军的军官也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别说救民军没有遇到过,楚行,钱进等人也没有遇到过。 说到底,救民军也是一直极其年轻的军队。 一时间,胜利的天平,重新向朝廷兵马倾斜。 救民军这一战打的太顺了,从陈二牛炸桥开始,到孙玉秀利用手榴弹大展神威,在胡爷使用火船,消灭了大量的明军,到救民军集体反冲锋,给了朝廷兵马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 这让救民军上心,都有了一个信念,那就是朝廷兵马不过如此! 在我们的刀锋之下,他们只有逃跑的份! 当明军发起冲锋时,很多弓箭手还在按照操典的内容,对他们进行反射,意图击溃敌人的战斗意志。 但是这种零星的散射,并没有任何威力。 倒下一个,立刻有十个人补过来,这种震慑已经没有意义了。 敌人悍不畏死,你恐吓他有什么意义? 在指挥所的钱进是第一个慌得,他的脑海里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是妻弟嘲笑自己的画面。 莫非自己弟弟说的都是对的? 任凭我们这群人怎么折腾都不会赢? 朝廷是不可对抗的? 此时,整个指挥所所有人都六神无主,唯独楚行虽然表情略显苦涩,但是并没有任何慌乱。 “诸位,还不逃命去?还陪着本王做什么?” 楚行苦笑着看向众人。 钱进刚想说什么,却不料野和尚李宗为,竟然第一时间,从怀里掏出来一只短匕。 只见这位文士,将身上的长袍脱掉,裸露着上半身,一脸无所谓的说道:“大王,你在嘲笑臣等不成?” “是啊,大王,他们的主帅可以领着后备役反击,咱们就不能吗?” “是啊,大王,他们有辅兵,咱们也有!” “跟他们拼了!” 在场的众人,没有一个心生畏惧,都掏出了武器,准备跟着官兵决一死战。 楚行再次苦笑着摇摇头道:“钱进,这帮人是憨的,他们都想着跟我去送死,可我们这点人,如何能是朝廷一万余兵马的对手,你抓紧时间,带着令妻弟逃命去吧。” 钱进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楚行,他没想到一向是智珠在握的大王,这一次也没有了办法。 顷刻间他脑海里闪烁出无数的念头。 从他拒绝投降开始。 到他与楚行一次次接触,到他被楚行感动,从他觉得人这一辈子怎么也该轰轰烈烈,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