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定都扬州,楚行这边儿尚未将后宫安顿好,更没有机会去见识下扬州的风土人情,新任的礼部侍郎左懋泰就开始上书,说礼部前后筹备多月,认为开办科举的客观条件已经成熟了,应当昭告天下正式开办科举,并初步定于今年春天举办大乾王朝的第一次科举考试。 楚行在详细看过了礼部呈报上来的计划后,认为如今开办科举也的确是可行的了。 因为礼部送上来的资料显示,礼部这边经过多时的前期筹备工作,已经是可以肯定,等开办科举的时候,至少会有超过百名士子会来参加科举。 这个数字可不是凭空白说的,而是礼部暗访调查所得。 为了避免科举开办后没有人来应试,更加是为了避免到时候要强行抓取士子来应考,从而被世人耻笑影响大乾王朝的声威,所以大乾王朝对首次科举是极为谨慎的。 无法确定有足够人来应试之前,是绝对不会匆忙开办科举的。 虽然说礼部所说的至少百名士子里有部分人只是秀才,甚至很多都只是童生,举人可能一个都没有,但是这也足够了。 毕竟这一次开办科举其政治意义最重要,至于能不能招揽到优秀人才其实并不重要,大乾王朝发展到如今这个规模,连明王朝那边进士出身的官员都能投诚过来,更别提什么举人、秀才了。 只要是举人愿意投诚过来的话,都不用科举了,直接就给县令以上的职务了。 因此,这一次的科举政治意义更大! 详细考虑过后,楚行正式批准了礼部科举计划,准备在四月份开办首次科举! 现在都是三月份了,下一月就开办科举,自然是来不及让所有控制区内愿意来参加科举的人来应考的,不过这依旧不重要,因为等到今天秋天的时候,还会有比较正式的秋试。 今年春天的春试,乃是登极恩科,而今天秋天举行的乡试才会是正式科举。 这一次的春试登极恩科,一切都是为了向天下人传递一个信号:大乾王朝开办科举了,尔等还不赶快来加入大乾建功立业! 其政治含义意义和定都其实是差不多的,都是属于一种政治宣传,而这也是为什么礼部那边要确保有人来参加科举后,才敢开办科举的原因所在,因为一旦搞砸了,那就不是正面的政治宣传,而是变成了负面的宣传了。 大乾要开办登极恩科的布告张贴出去后,大乾王朝的控制区里的士子们表现不一,有人耻笑之,有人狂骂之,有人却收拾起了包袱踏上了前往淮安的路! 徐州城外十多里外,刘家庙村。 这个只有数十户人家的村子和这个时代的大多数村子一样,村里住的都是刘姓的族人,甚至他们都有着一个共同的先祖。 此时村头的一座普通矮房里,一个在春寒时分只穿着一件单衣,为了避寒裹着被子的年轻人正在捧着一本已经被几乎翻烂了的书摇头晃脑的大声朗诵者。 而此时,屋外传来了一阵叫喊声:“文泽兄,文泽兄!” 屋内的年轻人听罢,掀开了破烂辈子站起来,然后披上了一件打着不少补丁的布衣长袍推门而出,见院子里站着一个身穿布衣长袍的少年人。 当即是道:“原来是子继兄远道而来,快快请进!” 那名唤子继的布衣少年虽然穿着朴素,但是这一身布衣却是崭新的,而且质地相当不错,和被称之为文泽的少年身上的补丁布衣长袍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两人进屋后,文泽开始泡茶,虽然茶叶只是普通的茶叶,茶壶的壶嘴也是缺了个口,但是他泡茶的时候却是一丝不苟,神态极为慎重,彷佛他手中的乃是极品毛尖和紫砂壶一样。 文泽泡茶的时候,对面的布衣子继少年也是没有说话,而是端坐着身子,一直等到文泽把茶水倒在茶杯上,手一摊:“粗茶一杯,还请子继兄不要嫌弃!” 子继微微点头,然后端起茶杯浅喝了一口,随即放下茶杯道:“苦而不涩,清而不淡,好茶,文泽兄的茶艺是越发的精湛了啊!” 文泽道:“过誉,茶道不过是小道罢了,我等读书人首重的还是经书文章,科举大道啊!” 子继听到这话后,顿时再一次直了直身子,然后道:“小弟这一次来拜访文泽兄,就是为了这科举!” “科举?如今的官军已经败退了,几乎半个南直隶将都是尽落伪乾之手,我等还怎么应考啊,莫非是要跑到金陵城去应考不成!”文泽说罢后,叹了一口气。 子继却是道:“不错,正是科举,不过这一次我们是去扬州应考!” “扬州?”文泽听到这话后,略微疑惑:“扬州不是在伪乾手里吗?我们怎么去应考?” 子继道:“难道文泽兄不知道吗?大乾天子已经昭告天下,将于四月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