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典虽然也姓朱,但是跟大明的宗室没有什么关系,说实话他是那种连寒门都算不上的贫贱人家。 可是他通过自己的努力,走到了今天,成为实打实的封疆大吏,其人不论是能力,还是自尊心其实都是极强的。 不过有一点,那就是昔日那个敢范言直谏,跟魏忠贤硬杠的朱大典早就不在了。 换做别人开口,或许他早就勃然大怒,唯独张应昌所言,使其沉默。 不仅仅因为他说得对,更因为他的身份,张家世代从军,在军中盘根错节,不是他能轻易得罪的起的。 先前仗打的顺风顺水,他朱大典自然可以在军中说一不二,可到了如今的样子,朱大典便多少有些踟蹰了。 就这样,压制的一路大军的将领抬不起头来的统帅朱大典,立身于高唐州外的一处安全距离,默默的看着将士们搭起炮台,然后对准了高唐州外的山城。 其实朱大典是抱有侥幸心理的,这些火炮可都是辽东的重器,是孙承宗、袁崇焕等人多年的积攒,正因为有这些强大的火器,才能使得关宁锦防线,稳如泰山。 所以看着那些黑洞洞的炮口,一箱箱的炮弹,朱大典觉得或许,这一战还有希望。 而且崇祯为了维系江山的稳固,那可是真的花了血本的,甚至于百姓们无缘无故的又要交上一波齐饷。 如今提出这个计划的杨嗣昌,已经在民间的声望,已经彻底的臭不可闻。 为何? 因为崇祯一口气将田克从九厘提高到一分二厘,派银六百六十七万余两,除兵荒蠲免,实征银五百二十二万余两,另加关税、盐课及杂项,共征银八百四十万八千二百九十八两。 这还是在山东和南直隶大部分区域丢失的情况下,可见崇祯皇爷为了救国,操作之疯狂。 百姓们的死活暂且不提,反正这绝对是朱大典自入山东作战以来,打的最阔气的一战。 数十门火炮,排成阵势,不间断的对山城发起炮击。 弹丸如同疾风骤雨一般落在山城之上,不断有工事被轰塌,至于土墙、土丘更是被炸得四五分裂,尘土飞扬。 可也只能如此了。 陈先赟看到伪明的火炮开始准备炮轰山城之时,便即刻做出了应对。 先是命非必要位置的士兵,迅速躲入藏兵洞中隐匿,虽然是土山,但是防空洞周围却是有石头垒成,无比坚固,任他多少炮弹,也炸不开的存在。 外面山摇地动,可藏兵洞之中的士兵,一个个吃着点心,喝着开水,不知道有多稳妥。 旋即,陈先赟命城中所有火炮一起开火,对朱大典的炮兵进行压制,双方展开了极其激烈的炮战。 为了应对这一战,陈先赟手头的火炮也是不少的,不算轻型火炮,重炮也有几十门,绝对是除第一兵团之外,最富裕的团队。 朱大典手里拿着千里眼,仔细观察了一阵子,亲眼望去待自己这一方炮兵停歇,而伪乾的士兵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从防空洞里涌出来的时候,将正在快速攻山的明军一口气给赶下来,尸体遍布土山的时候,终究是忍不住一声长叹。 敌军的应对已经充足到了这种地步,再坚持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便不再犹豫,直接调转马头,离开了战场,但旋即又回头说道:“陈洪范偷袭清平成功,让黄得功率五千兵士外加伤兵在此地坚守,咱们且速去修整。” 张应昌心中盘桓了一番形势,脸色当下一沉,这一次却又没有发生,只是默默的看了一眼,眼前这座看起来并不算坚城的高唐州,心中蓦然觉得他是这般的顽强。 同时也觉得,张家的数代积累的名望和荣耀可能要悉数葬送在此地了。 而最苦逼的还当是黄得功,他躺在病床上,左思右想,也不知道,到底自己哪里得罪了朱大典。 ====================================================================== “什么?你听说这些义勇军、凤阳府的守军之所以对孤忧惧,不肯亲近孤,是因为孤在军议时,时常把玩飞刀的缘故?觉得孤是陈友谅那般的残暴之君?” 颍州城内,对于陈先赟知耻而后勇,连续惨败后,竟然一连拿下数场大胜,不仅仅坚守住了阵地,反而大肆的杀伤了敌军的有生力量一事丝毫不知情的大乾国主楚行,一面抚摸着小李飞刀,一面皱着眉头看向身侧的申济芳。 而话音落下,显然大乾国主根本就没有抬头,手中的飞刀猝然射出,正中一只趴在营门上的飞鸟。 申济芳看着飞出去的飞刀,一脸的愕然,他投奔大乾的时间是比较晚的,而大乾国主昔日里拿着飞刀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