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 陈先赟厉色说道:“朱大典为何不动?诸多原因咱们适才都说了,其实还有一点,那就是他兵马不够用了,他需要朝廷给他支援?朝廷的支援呢?邓玘是援兵,张应昌是援军,黄得功也是援军。可也只有如此了,朝廷刚打完女真人入寇京师之战,能有多少粮草、物资、兵员给他们?莫不是要将曹文诏调过来?将左良玉调过来?” “崇祯如果真的这么做了,那么陕西、山西、河南毕竟彻底崩坏!” “而反观我大乾,此时除却第一兵团之外,各路兵马云集此地。我们第二兵团暂且不说,第五野战旅的袍泽是不是也到了半数以上?各路的义勇军、治安军、乙等作战部队是不是也到了大半?刘青山将军的梁山军是不是也在?陈二牛将军、红娘子招募的士兵是不是也在?” “诸君,决战的时刻到了!” 众人面色煞白,却只是去看陈先赟身身后的大乾国主。 楚行情知有些事情终究要自己出面,却是微微一叹,先问陈先赟:“陈先赟,你昨日想跟孤说的事情,与今日这番言语,可有不同?有没有因为孤任命你为山东总兵,存了急切之意?” “王上!”陈先赟试图拱手而拜,却被楚行抬手阻止,“若说臣没有感念王上今日之恩赐,而起急躁之心,谁也不信。” “但是趁着天气炎热,兵力相差巨大的机会出击之心,还有南北夹击之策,却是臣在高唐州本身就有的念想,并非临时变更。” “如今陈二黑将军,已经夺了大片大名府、顺德府的土地,这不就是关门打狗之法吗?” “孤知道了。”楚行强行压住心中感叹之意,却是起身相顾帐中诸将,面色不变。“诸卿……孤问你们,你们有谁比陈先赟将军更清楚山东西部的水文、地里情况吗?” 众人相顾无言,这其中许多人虽然都是山东出身的将领,对于山东的水文地理情况,多少都知道一些,其中论熟悉程度,最强的当是刘青山和陈二牛两位老将,但是若是真的比起来,却也未必能比得过,在山东西部,跟着朱大典交手无数次的陈先赟。 “那孤再问你们一句,字从大乾立国以来,你们谁与朱大典交锋次数最多,谁在与朱大典交锋之中,立下战功最多?谁最知道,朱大典的带兵习惯?”楚行继续询问。 “便是你们与朱大典交锋,打了败仗,保全兵马超过陈先赟的?” 所有人都沉默无声,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陈先赟虽然拜的次数最大,死的袍泽最多,但是其打的一直是伪明最强悍的战斗力。 而后,众人也都恍然大悟,为何大王一直要让陈先赟担任这个前敌总指挥了。 而楚行眼见诸将各自无声,却是干脆起身离开几案,来到诸将之前,束手环顾左右:“不瞒诸位,孤听到陈先赟将军这昂然的战意,感受到陈先赟将军的决胜之念,心里也是忐忑的,甚至于心中也是畏惧的,但是孤还是想问问大家,此战若是孤不信任陈先赟将军,又该信谁呢? 你们若是觉得,你们比陈先赟将军要强,有更好的策略,今日尽管站出来,孤肯定仔细倾听……可是你们行吗?” 诸将被楚行一通扫视,各自无声,陈二黑更是干脆的低下了头。 “若无人,”楚行环顾一周,却又难得失笑。“便当遵军令而为!而若有人今日不语,将来临战不力,又或是以日后战局指摘今日陈宗兵决断……却也无妨。” 众人愕然。 “因为此战若失利,孤怕是就不能与诸位追究军事了!”楚行继续笑对帐中诸多军将,然后回头相顾。“陈宗兵,你既早有全局考量,便无须顾忌!因为孤也早有考量,早无顾忌!” 不知何时立起身来的陈先赟嘴唇青筋微微跳动,却是重重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