际上,人的名,树的影,大乾上下看到朱大典列阵,看到那大规模的人马俱甲的精锐之后,都有付出大规模牺牲的觉悟。 可是为什么这么快! 自己输得这么快! 而人家赢得这般简单粗暴。 楚行他们那里知道,在白山黑水之间,大明的骑兵,就是靠这一套简单粗暴,打的女真人都抬不起头来。 以至于皇太极都不得不绕路,偷袭京师。 当然,眼下大家最头疼的是,大乾的反击在那里? 明军不是没有伤亡,实际上,明军的伤亡也很大,但是绝大数伤亡是因为工事对于大规模骑兵的天然消耗。 因为大家看的很清楚,在起伏的地形以及陷马坑里,不少明军往往一个趔趄,落下马来。 但是这种伤亡是概率性的伤亡,不是人为造成的。 没人看到,大乾那个反击部队对这股骑兵造成有效的杀伤。 而李承先的奇袭部队,就在这种氛围下,全体消弭掉了。 这让在场的大乾僵尸由衷的感觉恐惧。 而惶恐之后便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赞叹……就是赞叹! 赞叹,原来骑兵还可以这么用? 赞叹,原来骑兵可以这么强! 不过,这种赞叹也很快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人心深处和浅处的种种抉择。 第一个,做出反应的,自然是距离朱大典最近的李承先,他在距离这场战斗最近的距离、最佳的视角全程目睹了一切,并最直观的感受到了这场台风的威力。 而且别忘了,战斗中崩溃的一方正是他的核心部属。 故此,在明军碾压过高地下方的时候,这位旅长的脑海里几乎是一片空白,而空白之后,因为距离问题,李承先才却又被局势逼迫着,迅速而又僵硬地做出了决断: 身为齐岐山奋力举荐,大王都颇为欣赏,且出身于讲武堂的旅长,虽然他率领的队伍,是他自己都有些看不上的义勇军。 但是这位旅长的本事、见地、忠心都是无须质疑的。 他比谁都清楚,大王就在不远处的弇山智商,自己手下又是大王起家之地的袍泽,所以投降也好,逃跑也罢,都是想都不用去想的。 这个时候,琢磨什么生死也是无用的话题。 最为关键的是,身为大乾的一份子,享受着大王赐予的恩荣,身上背负着无数大乾百姓的希望,此时此刻,只有尽职尽责这一条路。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大局从自己这里崩塌。 即便是不得已如此,也得是他先一死以对王恩。 “传我将令!”想到此处,李承先反而毫无畏惧,直接扭头下达军令,“让文大郎总览高地战事,不得后退一步,咱们不笨转后列阵,组织溃逃之兵上高地,移动旗帜,随我向前!” 他的命令,迅速传达下去,然后众目睽睽之下,李承先主动移动军旗,至高地最西端,抵挡住溃兵无数。 这是一个极为振奋军心的举动,也是一个非常及时的举动。 对此,朱大典的内心毫无波澜,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李承先的旗帜,便挥动手臂,指了指自己前方的王旗。 平心而论,这位明军统帅,刚刚在一刹那间,确实存了让部队,一鼓作气,直接冲上高地的心思。 如果成了,确实可以一口气结束战斗。 但也仅仅就是一瞬间罢了,随着李承先及时转向立旗,这位明军主帅即刻在心中放弃了这个只是一时浮现的心思。 之所以如此,不光是战术上的考量,也就是从地形、时间、援军上的考量所致,关键是这一战,是他朱大典的最后一战,他本就要全胜! 而当这个目标对上对面立起的王旗后,他就更不该想其他的东西了。 “不要慌!” “所有人稳住!” 随着朱大典的大队再次启动,而且直直的朝着自己杀了过来。 从刚才陡然间爆发战斗中回过神来的苗人凤,也强忍着内心的不安,奔驰入自己的阵地,并且奋力大呼,“大王就在后面看着我们呢!咱们都是一群连活命都难的烂人,是大王给了我土地,给了我们家园,现在没有理由不给王上卖命!” “按照总指挥的吩咐,长枪兵在最前,将长枪给我杵在地上。” “弓箭手、火铳手、炮手,都给我按射程排列,军阵不要乱。” “骑兵,骑兵,向两翼靠拢。” 苗人凤在军阵中不断奔驰,呼喊不停,中军将士们也很快便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