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彼其娘之。 草率了。 周凤翔一时间不知道有多懊恼。 “孤也知道,你们这些文人,喜好面皮,昔日的同窗,昔日的故友,嫉妒你,有了好去处,整日里给你写信咒骂你,甚至于威胁你的家人,让你无法安心出仕大乾。” “这是孤的错误啊!是孤的行为,导致你落入今日的田地。” “但是孤又岂能甘心卿这等贤人,流落于草野呢!昔日第三兵团之事,孤并未怪罪爱卿,实在是军心汹汹,不可违背,但孤心中一直惦记着你呢。” “孤无时无刻不想着给你寻个机会,让你为大乾做事,为天下苍生做事。” 周凤翔闻言,却是当场落泪,“臣知晓,那一日,大王亲临医院,探望臣,怕被外人知晓,隔着纱窗,嘱咐医师,要勤给臣更换被褥,细心呵护,臣都知道。” “人非草木,谁能无情,臣只怨自己为声名所累,不能一心一意为大王效命。” 说着,周凤翔忽然上前一步,双手加额如揖礼,勉力弯腰——这叫鞠躬;然后直身,双膝同时着地,缓缓下拜,手掌着地,额头贴手掌上——这叫拜;然后直起上身,同时手聚到了齐眉的地步——这叫兴! 这是华夏几千年来传承下来的古礼,甚至于现代文人已经不再使用了。 但在场的张家玉都看的目瞪口呆了。 周凤翔也着实让楚行的一席话给感染了,诚恳道:“大王,臣饱读诗书,自忖不算是满腹经纶,也勉强算是个读书人吧。” 张家玉在一旁就非常尴尬。 你才勉强算是个读书人? 我算什么? 文盲吗? “臣听闻,您经常读史,自然知晓食君之禄,分君之忧的道理。按照道理来讲,臣应该为崇祯皇帝死节的。只要臣一日不死,便要受内心的谴责,便要受天下读书人的咒骂。崇祯皇帝对臣确实不薄。” “可大王是无辜的啊!臣死不死,其实并不重要!可臣如果死了,如何报答大王的恩情呢?” 大起大落之下,待听到最后一句话时,楚行也十分感慨。 不过楚行也觉得,话已经说到这份上,再逼迫周凤翔也没什么用处。 毕竟他不是渣男,只想着解渴,还想着甜甜的感觉。 他觉得周凤翔再说下去,可能就要勉强答应自己了。 “不能安心出仕,那便罢了吧,与其每天纠结、痛苦,还不如为我私人做些事情。” “如此一来,非是君臣关系,也不至于有那么多的忧虑。” 楚行换了角度,将他的构想说了个大概。他觉得周凤翔可以有更好的安置。 听到后来,张家玉固然是呼吸难平,羡慕的想当场掐死周凤翔。 而周凤祥也是当场两眼放光,心中积郁之气一扫而空。 他觉得,这事儿他当仁不让。 “扬州文社社长!贤兄,别看是大王私产,这可是日后的馆阁之位啊!” 黄昏,二人晕乎乎出了大乾王府,也不乘马车,就一脚深一脚浅地走着,他们都是满身心躁热,必须得吹吹凉风,才能确认自己还是清醒的,之前所历是真实的。 “周某何德何能,得大王如此青睐,只能用手中的笔,为大王战斗了……” 周凤翔表情虽然平静,但是内心的翻涌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张家玉:“( ̄_, ̄)” 楚行自从入主扬州府之后,便自掏腰包,办了一家“扬州文社”,其实就是后世的报社,但是一直没有什么效果,因为大乾说到底是不被正统文人阶层认可的。 而大乾的文人么,你让他拿着刀子砍人他可能很强,但是你让他写文章,宣扬政治话题,替楚行做喉舌。 除了极个别的诸如寇烈、黄宗羲、赵汝才之流,其他人甚至还不如楚行个人。 大多数都是一句彼其娘之走天下的。 所以扬州文社,一直也没有什么影响力。 但是楚行这次,准备任命周凤翔为社长,定下每月若干银子的经费,再将王府附近的一处宅院拨给他,并把她妻子的工作也解决了,让他凑些笔杆子,当大乾王府的政令鼓吹手。 作为崇祯当初手头上数一数二的御用文人,这笔杆子肯定是没得挑的。 这扬州文社会在每月旬日出一份名为《扬州时报》的新鲜事物,楚行最初说出“报纸”二字的时候,周凤翔还不明白,待楚行仔细解释,才恍然明悟,这不就是小抄么?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