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觉得有些不甘心…… “夫人,这个时候,就不要惹大王不快了,大王若不是身上背负着压力,他又岂能不帮您圆梦。您自忖一番,您与参谋次长自从与大王相识,大王可曾有过一次食言,又有那一次不是倾心相助。” “只是如今时局变化,大王也不能随心所以罢了。” 吴又可忧心地说着。 “啊?怎么会?大乾是他一手打造,臣子们不都对他马首是瞻!” 红娘子虽然加入大乾的时间不算长,但是对于大乾的情况,她自忖自己还是相当了解的。 “夫人,您也曾经是裂土开疆一般的人物,您算一笔账,走到大乾如今这个规模,以不足两省之地,养如今大乾之文武要花多少钱?可南直隶的商人们,昔日陪着大王走过来的商人们,并不是跟其他人一样听话的。” 说起这事,吴又可也是一脸的担忧。 “那帮欲壑难填的混蛋!当初我镇压一地,这些商人,都是要杀掉,分他们财产的。” 红娘子蓬地拍了书案,一边的绿姑吓得心惊胆战,姑奶奶,现在你可不能动手动脚了。 吴又可苦笑摇头道:“所以今日大乾蒸蒸日上,夫人的起义大业,却一在挫败,大王曾言,所谓革命要聚众之力,解决主要矛盾,当下主要矛盾乃是明廷,乃是土地集中,若是连商人都一口气得罪光了,这天下还如何去争?” “我见文报说,大王决意要撤境内所有关卡,让商货通行无阻,就这一条,已是古往今来商人都没享受过的福气!眼下大王为这一国,也是为他们商人谋更大前程,他们就不愿出力了?依着我的脾气,抄几家最顽固的商人,杀鸡儆猴!别当咱们这一国,就只是为他们商人看家护院的工具!这一国,终究是大家的国!” 听着红娘子慷慨陈词,还说要杀鸡儆猴,吴又可无奈地摇头笑了。难怪白莲教频频起事,却没有什么成效。 她的见识,终究是有限的。当然,不要说红娘子,便是自己,又能领悟大王治国的几分精髓呢? “想必不仅仅是商旅,自古何来女子掌军,怕是满朝文武对我有意见的也有不少,我此事给大王添乱,是何其不明智,我赶紧回去吧。” 如今的白莲教,已经很明显没有多大的前途,她不想自己寄托了所有希望的大乾,再有任何的风险了。 “可是……西华这里,伪明朝廷蛊惑足力,民人仇视我们,我这一走,没人掌总,还真是有些麻烦。” 红娘子的顾虑也是实情,不仅如此,左良玉在河南的大军已经有成军调动的迹象,磐石旅当面,未来会面临巨大压力。此刻正跟西华民人顶牛,都还没余裕为日后的大战作准备。 “我来时,也正见着有信使给叶大人送东西,很奇怪的小抄,就顺手拿了一份。那信使说,这可是争得民心的利器,威力不十个旅,我还没来得及看呢……” 吴又可拿出一份东西,红娘子既是好奇,又是不服气地凑过来看,一叠纸就能顶十个旅?什么玩意? 展开一看,是一叠写得满满的大开张纸页,最前一页顶端,“扬州时报”四个大红字分外醒目,其下一行字写着“大王代天与民相约,万世不移,谕告天下,大乾民宪,现三代之治,使万民勤得富贵,善行天下……” “大乾民宪……他心中装着的,果然是整个天下啊。” 看着这四字之下的细节内容,吴又可是心胸激荡,红娘子更是热泪盈眶。 摊丁入亩! 永不加赋! 税不过官! 民人自主! 红娘子很清楚,早些年她起事,真的只是盲目的暴乱,跟人家这种一步步治理国家完全不一样。 如今红娘子自然看不出这还只是方向性的口号,跟实际政策有太大距离,她只觉得,自己跟自己丈夫投靠的这位大王,背负着整个天下,顾念的是黎民苍生,先是在血火战场,现在又在人心和工商的战场上舍命相搏,他背负得太多了。 虽然他是非凡之人,但听吴又可刚才的话,好像也有些吃力了。 对比自己,满心想的却是驰骋疆场的快意,那是何等自私的欲念…… 大乾是天下人的大乾,是我们的大乾,我不能让大王一个人背负所有。 红娘子轻咬双唇,心中已有定数。 “吴夫子,您说我肚子里的是男是女?” 吴又可噗哧笑了,这才多久,就指望能分男女? 虽是归心似箭,但真到离开时,红娘子还是恋恋不舍。 诸将之中,绿姑和李承先是松了口气,其他人却满心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