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行嘴角泛起了几分笑意。 这群商人,终究不如自己当初一起打天下的老弟兄,莫说是盐丁造反,便是崇祯老儿的杀才们,打到扬州又如何? 弇山之战,儿郎们以弱旅击败朱大典的强军,可曾有丝毫的犹豫? 这便是楚行的底气! 大乾从骨子里,就已经变得跟伪明不一样了。 “孤手头上,没有多少精锐部队,朱大典照样死在阵前!” “一些敢于作乱的商人,岂能有他们的活路!” “诸位安心做事,此等小事不必介怀,他们成不了气候!” 姗姗来迟的寇烈最后算是做了总结性发言道:“这些人,连公平竞争的勇气都没有,造反就能成事了?笑话!” 崇祯拍了拍寇烈的肩膀笑道:“愚昧之人,往往能做出愚昧之事,孤没有时间跟他们一直讲道理,如果他们不听话,便来个血流成河吧。” 楚行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冷漠的情绪,他从来不是一个大度的人,他可以为了大乾,主动忍让些什么,但是不代表他没有火气。 他一个连命都不要,敢跟朝廷造反的人,岂能允许一群盐商跟自己造次。 “别担心,兵早就准备好了,那帮跳梁小丑我可不担心,担心的是崇祯老儿,怎么还不动手,是又没钱了?” 盐政乃至工商之事,随着《大乾商宪》的发布,工商总会的成立,以及盐政变革的顺利推行,已经步入正轨。 工商总会正在与户部积极洽谈工商税,先还是分摊,之后根据细化的税则,到下一个财政年度核算,多退少补,由此过渡到真正的工商税体制。 楚行一颗心放松一半,剩下一半就压在了大乾之外的事务上,崇祯和明廷好像一直蔫着,这让他很是疑惑。 他疑惑的这事,众人都不怎么疑惑,反正在他们看来,来多少明军都是白搭。 这么多仗打下来,救民军以一对十都稳操胜券,现在枪炮流水一般地从扬州兵工厂产出,对明廷的忌惮之心早就消得七七八八。 关键是弇山一战打的太提气了,以至于大乾不论是高层还是民间,都开始盲目自信起来。 他们反而担心那几家盐商在扬州一地里捣乱,现在救民军是外重内轻,在内的除了训练营里的新兵,加上虎贲旅的禁卫,根本没正军可用。 到时候四面火起,总不成把还没走会正步的新兵蛋子,或者是那些巡街抓小偷的巡警弄过去干仗吧? 若是一时间,不能迅速扑灭这些反贼,让他们成了气候,岂不是要破坏民生。 大乾这才刚刚结束了战事,若是繁华区域乱了起来,那对于大乾内部的影响肯定不小。 关键是大乾现在重点发展工商业,若是经商环境不咋地,对于商人投资的信心,也是一个莫大的打击。 不过有些人觉得问题很大,但是有些人却似乎觉得没啥问题。 “我们可是禁卫军!听清楚了,禁卫军!虽然名字不叫禁卫军,但实质却是禁卫军!” “试问,即便是虎贲旅,有我们这么高的救民会会员的比例吗?” “就算是虎贲旅有我们对大王的忠诚吗?” “咱们得有这股子心气!” 海门县临永渡,一身灰蓝制服的刘存旭趾高气扬,朝部下再三再四拼命强调,部下们脸上凛然,肚子里却在嘀咕,什么禁卫军,咱们是救民会民兵,是民兵好不好? 刘存旭也是命苦,因为是寒门出身,确实没啥见识,除了四书五经之外,没有任何才艺,至于治国更是一窍不通。 观政许久,一直被吏部相不中,没法安排工作。 不过朝廷对于这种读书认字的人,还是相当呵护的。也给了他们机会。 那就是去军队的大熔炉里磨练。 而刘存旭一进入军队,就觉得如鱼得水起来,因为他发现,这些糙汉子比起那些文绉绉的同僚,好说话太多了。 而且自己脑子里那些高大上的故事,将士们爱听。 他也知道,自己手下这支部队,其实屁也不是,甚至连当初的治安军都不如,但是他就是要这么不断给袍泽洗脑。 他觉得起码大家要在心里,高看自己一眼,不然永远就是一群废物。 刘存旭扫视人群,在军官身后,是扛着样式纷杂,长短不一的火枪,拖着各式小炮的蓝衣兵丁,仔细看制服就是以前的跟先前的义勇差不太多,大概四五百人,这就是救民会民兵。 跟着他们的二三百灰衣人藤牌腰刀,都是海门巡警。 钱大龙从扬州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