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不成问题。”魏永明回答的很有信心,余光瞟见刘掌柜用力吸了一口气,忙又朝他嘻嘻一笑:“掌柜的别激动,所谓分批放款并不是简单的错开日期,而是给我们留出操作的空间。”
“什么操作?”葛老板和刘掌柜齐声发问。
魏永明正要详细说明,忽听葛小姐的声音从外屋传来:“魏登初!唉?魏登初去哪儿了?”
外面伙计答道:“在里屋,跟东家和掌柜一起议事呢。”
“议事?”葛小姐快步过来一把推开屋门,朝里面做了个鬼脸:“爹,刘伯伯,你们说话呢?”
“废话。”葛老板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你在外面大呼小叫的干什么?找登初有事么?”
葛小姐咬了咬嘴唇,略显扭捏:“上次他给我讲希腊国故事,刚说了一半,我等着听后面呢。”
“我们在谈正事。”葛老板耐着性子冲她一扬手:“你去后面屋子等候片刻,过会儿叫登初去找你。”
“我不,后面太热,这屋凉快。”葛小姐毫不在乎父亲的瞪视,坐到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又抓起蒲扇猛扇几下:“你们谈你们的,我就在这儿等着。”
葛老板无奈,扭头对魏永明温言笑道:“不必管她,你接着说。”
“是。”魏永明回了回神,继续说道:“假设咱们先借给团练一万两银子...”
“一万两?!”葛小姐惊呼一声:“怎的借这许多钱给他们?”
“啧,莫要添乱!”葛老板气呼呼的将桌上一碟果脯推到她面前:“吃些东西,堵住你的嘴!”
葛小姐冲魏永明吐了下舌头:“你说吧,我不插话了。”
“咱们先借一万两银子给团练,回头把借约转手卖出去,这钱便相当于又收回来了,无须等待一年之久。”
“卖与何人?”葛老板轻轻一皱眉:“万两白银的借约,恐怕难以寻到合适的买主。”
“可不是么!就算当真有人愿买,何不直接去与团练接洽?”刘掌柜迫不及待的帮腔:“简直异想天开。若都像你这般耍弄小聪明,广盛泰岂能在济南府长久立足?”
“谁说只能找一个买主?”魏永明不慌不忙的解释:“我们把万两银子拆为千份或者更多,每份不超过十两。再从团练付给咱们的利息中让出一部分,面向所有人公开定息售卖,小有闲资者便能购买。”
“拆为千份?或者更多?”刘掌柜对他的想法嗤之以鼻:“且不论其中的麻烦之处,就说这一千个‘小有闲资’的买主——你去哪里寻来?”
“着什么急嘛,稍安勿躁。”魏永明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踱了几步:“只需定量印制一版纸票,在票面上刻明本息金额和兑付日期,就叫...就叫理财票吧——再放出风去,叫大家知道理财票有官府的厘金收入作为兜底担保,万无一失,买回家就可以坐等收息——到那时肯定有人主动上门求购,哪里需要咱们自己去找买主呢?”
“让我想想。”葛老板闭目寻思片刻,缓缓点了点头:“化整为零,说起来也不失为一个法子。只是...尚需仔细盘算清楚。”
“歪门邪道。”刘掌柜冷冷嘀咕一句,拧紧双眉看向东家:“这样或许能提早收回一些本金,可却要平白亏损许多利息,岂不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葛老板淡淡一笑:“老刘,你怎的想不明白?虽说单次少赚些利息,但是本金收回之后再借出去、借出之后还可再拆分售卖。如此反复三回,便可以借给团练三万两银子,却无需实际压占咱们太多本金,明摆着以小博大。登初,是这意思吧?”
“正是。”魏永明拍掌赞叹:“东家果然英明,见识高出常人一截。”
“干我何事?不是你想出来的主意么?”葛老板微微翘了一下嘴角:“这样一来,我们广盛泰其实是在帮助团练从坊间筹款,只不过调换了一下先后步骤,倒也算不上什么歪门邪道。”
“经东家这么一说,似乎是有些道理。”刘掌柜迟疑了半晌,勉强答应道:“那咱们不妨就按登初的法子试试看。”
葛老板当即拍板同意,安排刘掌柜尽快试算几套计息方案。魏永明见掌柜的一张老脸仿佛有些挂不住,忙诚挚的陪了个笑模样:“掌柜的,我这法子说来毫不稀奇,况且只是个框架而已。其中各项细节还得靠您统筹运算、悉心把控,否则便好比纸上谈兵,根本无从落地。”
“噫,你小子倒是会说话。”刘掌柜被他轻轻捧了几句,心情略感舒畅,伸手抚着刚剃过的脑瓜唏嘘道:“才十八,就懂得如何拿捏掌柜的了。”
葛老板仰头笑笑,起身与他并肩向外走去。葛小姐见二人出了屋门,转头一脸兴奋的看向魏永明:“商议完了?咱们说故事吧?”
“好,上次讲到哪儿了?”
“你忘记了?傻子小姐胸口中了一支施过法术的箭,天马和白鸟他们几位圣斗士必须在六个时辰内闯过十二座关隘,击败邪恶教皇才能救她不死。”
“不是傻子小姐,是纱织小姐。”魏永明略一沉思,正要顺着漫画原着继续往下讲,就听葛老板在外面高声呼喊:“登初,你来一下。”
魏永明匆匆几步来到外屋,葛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