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沈白露的心里防线彻底崩溃了,她瘫坐在地上泣不成声:
“是……是我给的……”
众人:“?!”
沈光景整个人都傻了,愕然质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那份报告书……是秦姝给我的。是我把她交给了霍昭昭……所以才会曝光出来……”沈白露哭得涕泪横流,东窗事发,为了自保,她只能老实交代了。
相较于视频曝光,举国欣赏,那还是承认错误更好一点。
退一万步,她毕竟是沈家血脉,就算她陷害沈初露了又如何?
把家族颜面和自己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的父亲,一定会站出来力保她!
“秦姝为什么会把诊断报告无缘无故给你?!”沈南淮气得呼吸不畅。
“我……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她吸毒吸坏了脑子,疯了吧!”
“你用秦姝那些劣迹斑斑的行径做把柄,威胁她给了你足以破坏初露姻缘的东西,对吗?”沈惊觉眸色沉沉,暗涌着愤怒的烈焰。
“我……我……”巨大压力之下,沈白露脑子一阵空白。
男人的揣测,句句属实,她甚至连反驳的话都没想好。
“畜生啊!你简直连畜生都不如啊!”
沈南淮气得拍着大腿,在徐秘书的搀扶下才勉强站住脚跟,“初露是你的亲妹妹啊!你们从小一处长大,她对你那么好……那么信任你这个长姐……你怎么能这样作践她?!”
“太卑劣了!你跟你死了的妈如出一辙!”沈光景也对这个女儿失望至极。
“还不是被你们逼的!难道都是我一个人的错吗?!”
沈白露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像个疯子一样大吼大叫,“爷爷!您口口声声说宠爱我这个大孙女,可你却暗着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沈初露!
明明是我先喜欢上霍如熙的……可你却要撮合他跟沈初露在一起!凭什么好的都是她的?我比她差什么?!”
沈南淮闻言,目瞪口呆。
可眨眼间,他便脸色又一沉,怒火冲红的眼底蓄起泪影,上前又扇了这黑心的臭丫头一巴掌!
比刚才的,更狠,更重!
沈惊觉和沈光景皆是一惊!
沈白露耳膜突突地鼓着、跳着,痛得她脸上全是虚汗。
“我最恨的,就是女人因为男人那点子破事儿,争风吃醋,甚至为了横刀夺爱,连血浓于水的亲人都忍心下毒手陷害!”
沈南淮赤目欲裂地嘶吼,心痛得滴血,“当年……你们的奶奶,就是因为我喜欢她,就因为我想娶她……被她那个恶毒的姐姐生生打成了左耳失聪!”
沈氏父子震愕至极!
连最了解老爷子的徐秘书也怔忪住。
难怪,沈先生对夫人说话总是略大声,旁若无人时,常常搂着娇妻,温声耳语。
难怪,沈夫人爱听戏文,爱唱戏,可唱得总是不在调上,不是那么好听。
可沈先生,却依然满目欣赏与温柔地听她唱,一遍一遍,乐此不疲。
失去左耳听力的夫人,从没有过半句怨言,她的笑容永远粲然温暖,让人难以相信,她有残疾。
是沈先生用爱,细细密密,丝丝入扣地缝补了她的缺陷。
“你今日所作所为,和那个恶毒的女人有什么不同!你甚至比那毒妇更歹毒,竟然用借刀杀人的手段对付亲妹妹!”
沈南淮愤恨至极,直指沈白露惨白的脸,“我没有你这样黑心肝的孙女!出去不要说你是我沈南淮的孙女!你不配!”
“爷爷……”
这一刻,沈白露才是真真正正的慌了。
沈光景不喜欢她,爷爷彻底憎恶了她,沈惊觉又是她的头号天敌!
这个家,还有她的容身之地吗?!
“沈白露,你既然已经认了,那也就没什么好说了。”
沈惊觉冷冷看向沈光景,“爸,您打算怎么处理她?”
沈光景怄了一肚子的火,火的不光是沈白露陷害了初露,更多的,是她竟然和霍氏勾结,刀子往自家身上捅!
吃里扒外的东西!
但,他又不希望沈惊觉处理这事。
一来罚的太重,闹大了他面子无光;二来他才是沈家家主,清理门户还轮不到这个逆子。
“先关她的禁闭,不许她踏出观潮庄园后院的别院半步,我自有安排!”
男人微微摇头,“不行,太轻。”
沈光景拧眉,“那你想如何处理?”
“断绝她全部经济来源,放逐出国,不许再回盛京。”
沈惊觉句句如刀见血,态度强硬,“不仅如此,她还要到初露面前,跪着给初露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