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舒颜撵白烬飞速速离开,但我们白四少主打的就是一个人比狗粘,脸比地厚。
不过,他没有打扰她,只是在远处静默地伫立。
他看到舒颜和食堂大妈们一起做大锅饭,她那么纤柔瘦削的身材却搅得动那么大一口大黑锅,甚至看起来丝毫不费力气。
她摘菜、洗菜、切菜,麻利又熟练,不见一丝矫情忸怩,仿佛是从小到大做惯了的事。
白烬飞双臂环胸,渐渐看得沉迷了。
舒颜忙得光洁的额汗涔涔的,几缕发丝粘在脸颊,忙碌的样子多少有点狼狈。
然而,他却觉得,此刻的她真是绝美。
虽然,每次他们相见,她都像一个精致漂亮,无可指摘的人形艺术品,紧紧攫住男人的视线,夺人心目。
但,这次比以往的每次还要美,因为更添鲜活与真实。
福利院开饭了,白烬飞作为舒老师的“朋友”,有幸可以留下和孩子们一起吃饭。
舒颜和其他两个老师站成一排,为孩子们一一打饭。
“谢谢舒老师!”
孩子们声音清脆,笑容洋溢。
舒颜亲和地回应着,手里伙计忙个不停。
不知过了多久,她低垂长睫,拿着大勺的手顿在半空,讶然抬眸——
白烬飞正规规矩矩地端着饭盘,眼神炙热地迎上她愕然的目光,深深对视,笑眼飞扬:
“
舒老师,我能吃,盛高高,谢谢。”
舒颜心脏悸动着,羞涩地嚼住下唇,不知所措起来。
而一旁的老师们正瞥着她泛着绯红的小脸,露出姨母笑。
“吃完饭,赶快走吧。”舒颜低垂着头,用只有他们彼此能听见的声音催促。
但手里的大勺,却半点不含糊地给他把饭盛得满满当当。
“这么多饭,我可都多吃一会儿呢。再说。”
白烬飞高挑挺拔的身子微微一倾,目光熠熠,“好不容易见到你,不多看你几眼,我怎么舍得走?”
又是这样,风流不经的撩人情话。
每一次,都令舒颜怦然心动,她却立刻又逼着自己保持清醒,不要觊觎,更不要越陷越深。
因为不可能,因为不配得,因为没有未来……
孤女的出身,被谢晋寰豢养,被无数男人蹂躏肆虐的身子。
还有这张娇美漂亮,却令她无比自卑的脸。
她不认为,白烬飞会对一个顶着他亲妹妹脸的女人,一个可悲而廉价的玩物动了心。
……
午后,孩子们上课的上课,午睡的午睡。
舒颜在水房里,坐在小板凳上,纤秀的双手浸泡在温水中,为孩子们洗衣服。
“为什么不用洗衣机?这多累啊。”
她扬起莹润秀净的小脸,看了看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又低下头卖力干活儿:
“
小孩子的衣服很脏的,洗衣机洗不干净,特别看不下去的,就要手洗。福利院的孩子们没有亲人在身边照顾,老师们也看顾不过来,我就帮他们分担一点力所能及的事。
你这样,过着锦衣玉食人生的大少爷,是不会懂的。”
“啧,我怎么不懂?我妹妹小时候的小衣服,小裤衩,都是我给她手搓的!”
白烬飞拉过把小椅子坐在她对面,脱掉风衣外套丢在一旁,将黑衬衫袖子利索地往上一路,露出半截青筋微突,蕴含蓬勃力量感的小臂。
“你亲自洗?你们家里应该有很多佣人的吧……”舒颜杏眸微瞠,难以置信。
“我自己的妹妹,当然得我自己照顾。别人不许碰!”白烬飞眉骨上昂,仿佛说着特别值得骄傲的事。
男人熟练地拎起件湿衣服搓了起来。
堂堂特工,干起家务活一脸贤惠。
舒颜嗓音幽幽的,“好变态。”
白烬飞帅脸一黑,“那叫宠妹狂魔!你不懂!”
其实,不光是因为这个。
也是因为,母亲去世前,曾把他们兄弟四个叫到身边,一再叮嘱他们要倾尽全力,用心照顾好妹妹。
——“不要哭,不要觉得……妈妈不在了哦……”
——“妈妈会在天上……一直看着你们,佑着你们。”
思绪沉浮间,白烬飞喉间一哽,悄然红了
眼眶。
“真好。”
舒颜凝视着水中自己酷似唐俏儿的倒影,心口一缩,又忙用衣物将影子盖住,“唐小姐,真是个幸福的女孩。”
“同人”,不同命。
唐俏儿是天之娇女,娇养的红玫瑰。她只是空有皮囊,任人摆布的牵线木偶。
谢晋寰竟还妄想,拿她当替代品……
他还真是个想象力丰富的疯子。
“舒老师,你呢?你的亲人呢?”
白烬飞边搓着衣服,边故作漫不经心地问,“你跟着谢晋寰这么多年,你家里人难道没关心过你过得是什么日子?”
“我是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我没有父母,就连这个名字,都是谢晋寰给我起的。”舒颜声色温淡,眸间毫无波澜。
白烬飞似笑非笑,“难怪,你来这里做义工。是回忆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