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颜被谭乐挟持着,一路往教堂后方逃蹿。
可哪里还有路可逃?
教堂四面都被警察堵死,谭乐已是山穷水尽,穷途末路了!
“不要再挣扎了……”
舒颜被男人紧紧搂在怀中,脸色煞白,由于被勒住脖颈太久,唇瓣泛起窒息的青紫色,“你……已经无路可退了,你和谢晋寰……全都完了!”
“住口!”谭乐满目猩红地咆哮,浑身哆嗦得止不住。
可舒颜却笑了出来,欣慰、释然、喜悦的情绪,漾在眼角眉梢。
插翅难飞,谭乐只能带着她上了教堂后身的一个十层高的老旧塔楼。
塔的四周及出口,都已被堵住。唯一的办法,就是寻求支援,直升机过来还有可能逃出生天。
然而,谭乐打遍了所有能联系上的心腹、手下。他们却像商量好了一样,根本不接他的电话。
“艹!一群忘恩负义的狗杂种!”他暴跳如雷。
“哈哈……你还以为你是谢氏集团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董事长秘书?你还以为森国这群蝇营狗苟,还会心甘情愿受你摆布?”
舒颜眼眸雪亮地放声笑着,对他的厌恶和嘲弄不遮不掩,“以利相交,利尽则散。以势相交,势败则倾。
你和谢晋寰……早已是丧家之犬,等着你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我这么做是为了我自已吗?!我都是为了我们俩!”
谭乐搂紧了怀中麻木的女人,恨不得揉如骨血,精神处于崩溃边缘,“为了和你在一起……你知道我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吗?你知道这十几年来……我做梦都希望和你结合,做梦都想娶你为妻!
阿颜……为什么你就是我不懂我的心呢?为什么你要诅咒我?我对你不好吗?不好吗?!”
“这些年,我被谢晋寰践踏、蹂躏、利用……被他送到不同男人的床上,以此来牟取利益,满足他的私欲。”
舒颜含恨,痛苦地闭眸,那些男人淫邪奸佞的笑声充斥耳畔,眼前浮现的则是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你……冷眼旁观了这么多年,你有帮过我一次吗?”
谭乐重重一震,持枪的手颤栗不止。
“你畏惧谢晋寰,你怕他,怕得要命。不,不光是惧怕,你对他还有崇拜,有佩服,你心甘情愿臣服于他,而我,只是在你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等到我完全失去了利用价值,再出手向谢晋寰讨要我作为奖赏而已。毕竟你在他身边当狗勤勤恳恳这么多年,谢晋寰没有理由拒绝你。
谭乐,这些话,你骗骗自已就算了。骗我……省省吧。”舒颜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深情的伪装。
“阿颜……”谭乐又急又怒又心痛,最终却无言以对。
只因,她字字珠玑,针针见血。
这一次,他连自已都骗不了自已了。
“阿颜!”
白烬飞率先冲上塔顶,青筋必现的大掌紧紧握着枪柄,对准谭乐的头颅,“放开她,别让我说第二次!”
舒颜裹在娇躯上的婚纱已被冷汗浸透,她泪眼婆娑地望着一步步向她走近的爱人,喉咙像贯穿了一根血迹斑斑的钉子,说不出话,只能朝他不断地摇头。
但她知道,白烬飞的人生,从无“退缩”二字!
“妈的……有胆子你就开枪啊!”
谭乐猖獗地笑着,对眼前的男人叫嚣,“你开枪,她也活不了!”
豆大的汗珠,凝结在白烬飞额角,旋即顺着俊朗锋利的轮廓,簌簌滚落。
他的心,跳得快要冲破胸膛。
他不敢想,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否则,他的手会不稳,枪会不准。
舒颜不是任何人,他的舒颜,举世无双。
他赌不起,输不起!
“你想怎样?”白烬飞苍白的唇微微颤抖,内心天人激战。
“半小时之内,给我准备两亿美元,还要一架飞机!让我和阿颜离开这里!”
白烬飞发狠地磨了磨牙。
而他身后不远,埋伏着伺机而动的唐樾和唐枫。
唐枫暗骂:“三亿美元?半小时内?!把这座城市银行取遍了也凑不上这个数吧?!”
“能。”
唐樾英挺的面靥匿在阴影中,冷冷启唇,“我卡里有,用我的就好。”
唐枫目瞪口呆:“我嘞个去!土豪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这辈子是亲兄弟了,下辈子再当朋友吧。”
虽然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但唐樾还是迎合了突然画风突变的弟弟,过于压抑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一丝,“不过,我觉得,这笔钱未必用得上。
老四绝不会让这个人,活着离开这里。”
“可是,谭乐拿舒小姐做人质,手里有枪!若他穷凶极恶,痛下下手,即便四哥当场将他击毙,舒小姐也可能遭遇不测!”
唐枫紧张地看着前方对峙,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这是我从小到大,头一次看到四哥这样惊慌失措,他什么时候不是天不怕地不怕,成竹在胸,桀骜不羁。
足可见,他是真的很爱舒小姐啊……”
“是啊。”
唐樾也有爱人,完全能够感同身受,“强烈的爱,与稳定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