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俏儿心里装着事情,眉目间多少笼着几缕愁云。 “三太的事情,还没解决吗?”谢晋寰抿了口清茶,关切地问。 “那个歹徒现在还在看守所,把罪都认下了。”唐俏儿嗓音很低沉,不甘地攥紧茶杯。 “有调查方向了吗?” 谢晋寰突然问了这么一句,唐俏儿立刻心尖抽动,“你这么问,是有什么想法吗?” 男人浅浅勾唇,修长的手指划开手机屏幕,快速按了几下。 叮叮叮—— 唐俏儿迷惑地拿起来,点开一张张图片,竟赫然是那个歹徒的资料! “这个人,二十多年前,是TS台的一名场务,后来转行当了武打替身。没几年就因为在拍戏时发生意外,左腿骨折,离开了TS台。 虽然后来进行了医治,但也只能满足日常生活,不能再拍打戏了。这些年过的,也是穷愁潦倒。”谢晋寰语调轻描淡写,执起茶壶为她斟茶。 唐俏儿蓦然回忆起,那天警察押那男人上车时,他走路姿势确实奇怪。 “当年,三太和沈总的继母,也就是沈夫人,同台竞技,在TS台都当过当家花旦。而且那时候经常传出她们明争暗斗的 传闻。 那天三太过生日,沈夫人为了跟她抢风头,甚至把自己的生日移到了周日,和三太同一天。但她没想到,她费心费力请的客人,全都到了三太的生日宴上去。就连沈老先生,也当场打了她的脸。” 谢晋寰抬了下眉,笑得耐人寻味,“你说,她会不会心怀怨恨,对三太动手呢?” 唐俏儿抿着樱唇,沉下呼吸,“实不相瞒,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我就怀疑秦姝了。但我苦于没有证据。” 谢晋寰眯眸,又发给她几张照片。 “这是?!” “那个男人租的公寓。”谢晋寰淡淡回答。 照片所拍摄的,是一个阴暗逼仄的空间,环境只能用脏乱差形容。 而公寓斑驳的墙壁上,竟然贴满了秦姝当年做女明星时的海报和照片!整个环境就像电影里诡异的案发现场一样! “那个男人,疯狂迷恋着秦姝,这么一看,他作案动机有了。俏俏,你说这个,算不算是间接证据呢?” 唐俏儿惊愕地瞪大杏眸,“你、你派人去了他家?!” 谢晋寰优雅又闲适地拿起餐巾拭唇,“举手之劳而已,不用谢我,俏俏。” 唐俏儿心中有些动容:“……你这,私闯民宅,可刑啊。” 谢晋寰俊秀的面靥勾勒着淡淡的笑,“险些伤害了你,和你家人的人,也算民吗?那只是畜而已。” 啊……有道理! 用完晚餐,结了账,唐俏儿起身去了洗手间。 她前脚刚走,后脚,放在桌上的手机就震了起来。 谢晋寰身子前倾,眼见低垂,用一只手指摁住手机屏幕,将手机移到自己面前。 随即,他眼神阴冷下来,直接将手机拿起,贴向耳畔。 “俏儿,你现在方便说话吗?俏儿?” 那边,沈惊觉的呼唤声何其温柔深情。 谢晋寰:“……” 沈惊觉见得不到回答, 嗓音更添暗哑,“俏儿,你现在在哪里?我可以……见你吗?” 谢晋寰勾唇哂笑,挂断了电话。 结果没过两秒,沈惊觉就又打了进来。 他冷笑一声,直接将这个名字拽进了黑名单里,然后将手机归位。 “久等了,我们走吧。” 这时唐俏儿也刚好回来了,柔润的双唇还补了口红,白嫩的肌肤光可鉴人,吹弹可破。 谢晋寰喉结滚了滚,含笑望着她,“好。” 唐俏儿坐在谢晋寰跑车的副驾驶上,一路向东边疾驰。 “我们要去哪儿?”她好奇地问。 “就要到了。” 二十分钟后,跑车驶入东环,一家刚刚建成的马场。 “马场?!”唐俏儿落下车窗,双眸炯炯发光。 “还记得吗?小时候,我家还住在海门时,你时常偷偷带我溜进你家的马场去玩,还让我和你一起喂马。”谢晋寰侧过脸来看她,笑容如春日暖阳。 “记得记得!你胆子很小,让你摸马你都不敢。”唐俏儿提及儿时,语调都欢快了。 谢晋寰苦笑,有些无奈。 其实他不是胆小,是因为洁癖,怕脏。 “东环这家马场,是谢氏的产业,今年秋天刚刚建成,还没有对外正式营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