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越来越大,温禾坐在屋里,趴在窗户上看雪景。
看久了觉得无趣,收回视线,才发现门框上的布帘子还没装上。
她就知道和周大娘睡在一屋里不可能,一两天还好,时间久了就明里暗里催她成亲,还乱点鸳鸯谱。
与面具男待在一起似乎也不差,他最起码很安静。
过几天去街上,还得将门帘买上才好。
白天她也能待在自己屋里。
实在无趣,她拿起书读起来,是《论语》。
上面打了很多圈圈,谢秀才告诉她,不认得的字就读圈圈。
“子曰:‘志于圈圈,据于圈圈,依于仁,圈圈于艺,圈圈圈圈圈圈。。。’”
里间运功调息的卫云澜闻言嘴角直抽,她到底在干嘛?
温禾,“圈圈圈圈。。。”
她自己也读不下去,叹息了口气,谢秀才走了,就没人教她认字了。
这里有趣的画本子也就没机会读下去,日子实在单调无趣。
“子曰:‘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卫云澜矫正道。
他让温禾搅和得没心思运功了,反正闲着无事,就教她认字。
温禾眼神一亮,没想到他能好心地教自己。
拿着书本过去,温禾虚心道:“烦请再教一遍?”
卫云澜接过书本,一字一字地教着。
温禾将刚刚那几字记下来,并标注上拼音。
古代是没有拼音的,卫云澜奇怪道:“这是什么?”
温禾想了想道,“随便想的,帮助我记字。”
卫云澜研究了会,笑道:“好像还有点规律,你这办法不错,能记住。”
温禾嘿嘿一笑,开心地接受了他的夸奖。
两人距离很近,近到卫云澜能看清她脸上的细小绒毛,她的脸蛋圆润饱满,笑起来甚是可爱,身上还有股淡淡的豆腐香,卫云澜有些喜欢这味道。
大抵是没遇见过,新鲜吧,卫云澜想到。
自以为见多识广,没想到民间还有这些自己没有见过的人和事。
会读不会写又是温禾一大难题,这里的字实在笔画多,温禾到现在写不会十个字。
在卫云澜教了她字后,她对其好感度有所提升,并没有再避之不及的想法,而是留在屋里,就着火炉边的桌子,拿着炭笔练字。
卫云澜见她没走,心中竟有些开心,也就安静地看着她坐那练字。
窗户外面似乎有了动静,卫云澜凝神听了听,确认有人刻意隐藏了步伐。
卫云澜自床上跳到温禾身边,递给她一个眼神。
温禾会意,当即打开地窖,卫云澜侧身躺了进去后,外面例行检查的士兵已经进了院子。
她快速将东西复原,再坐到了刚刚卫云澜的位置。
“里面的人快出来,我们要检查刺客,若有违者,斩无赦。”一官府士兵肃声喊道。
温禾出去和周大娘他们站在一起,领头人一声令下,其余人便进去搜查。
来人皆着官服,面具男竟然是与官府作对的人,温禾心中一片哀嚎,富贵险中求,古人诚不欺我!
“官爷,这柴火堆不能往外丢,受潮了我们用什么生火啊!”周大娘看着柴房那边出声阻挠道。
那些人不予理会,径直将柴火往外丢,周大娘急得拍大腿。
搜查得甚是仔细,他们连墙壁都仔细敲了敲,一番探查确定没有什么后官兵才撤退离开。
周大娘欲出声抱怨面具男,温禾一个眼神制止住,她有预感那些人留了在附近探查的人。
能让面具男这个狡猾的人落于下风的,自然也是有些本事的。
她去厨房,假装将剩饭倒进空地,等有鸟来吃了她再将面具男放出来。
周大娘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收拾着柴火。
“这些做官的就知道欺负我们这些老百姓,这湿掉的柴火生火时不知道要冒多少烟,真是倒了霉!”
温禾也跟着去捡柴火,半刻钟后才收拾好。
外头已经有鸟吃米饭了,温禾去了屋子,将上面的东西移开。
“可以出来了。”
卫云澜也是刚刚才听见屋顶的脚步声离开,没想到温禾竟也这般警惕,倒让他刮目相看了。
他自地窖中出来,主动将东西归位。
温禾忍不住将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官府之人明目张胆地抓你,还如此大张旗鼓,你到底是谁?”
她几乎离卫云澜很近,急切想从他的眸中知道答案,更像是想得到他更厉害的安慰。
卫云澜回视着她,见她眸中的担忧与愤怒,郑重地说道:“今日将你柴火丢出来之人,来日我会让他们过来给你烧水砍柴一辈子。”
听着还挺解气,可别骗她才好。
她心稍微安定,离开了一点,想到他偷听,不悦道:“你功夫这么好,能听见院子里的动静?”
卫云澜眨了眨眼睛,语气波澜不惊地撒谎道:“今日除外,需要凝神静气才能听,比较费事,一般我不会主动听外面动静。”
温禾狐疑地看着他,也不去辨别他话中的真假了,总归躲过了搜查这一劫,只要他能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