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学,总归可以学会的。”卫云澜没了脾气。
温禾抱住他的胳膊撒娇,“殿下可要多陪妾身来这里练曲子。”
卫云澜淡笑着应了下来,“可要孤替你请个乐师?”
温禾摇头,“妾身只想让殿下一人教,您的萧声比她们的好听太多了。”
说着将搁置在石桌上的玉箫递给卫云澜,“妾身想再听您吹。”
卫云澜唇边再次浮起一抹笑容,温禾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偏着一张脸期待地看着他,实在是很美,无论此刻她提出什么要求,他怕都不忍心拒绝。
悠扬动听的箫声徐徐漾开,温禾趴在石桌上认真听着,感受着吹箫人的心境变化。
男子端正清贵,女子温柔似水,好似一幅缱绻画卷。
“殿下,您为何指尖这般灵活!”温禾递了一杯茶给卫云澜,不忘夸赞他。
卫云澜心情甚好,对她这拍马屁的问题亦做了回答。
“孰能生巧。”
温禾:“妾身觉得这第三个孔发出的音很好听,这里有什么玄机?”
卫云澜:“食指快速按两下,箫声会更加婉转……”
他的耐心甚足,只要温禾问的,他都会细细答上来。
晌午时刻,温禾起身伸了个小小的懒腰,“殿下陪了妾身这般久,该回丽正殿忙正事了!”
卫云澜揽过她抱在怀里,故意板着脸道:“不留孤用膳?”
温禾指了指外头着急等候的曹公公,叹道:“妾身倒是想留,可是留不住啊!”
卫云澜摸了摸温禾的脑袋,柔声:“孤明日带你出东宫。”
装作依依不舍地送走卫云澜后,温禾笑容渐渐淡下来。
箫跟肖同音,就在刚刚她想到了电影《肖生克的救赎》
她同样可以挖洞逃走。
不需要二十年,身为化学生,各种酸性液体还是制得出来的。
纵使这墙不是豆腐渣工程,日积月累,不出一个月,一个狗洞就能出来。
只是,骗过那些暗卫的眼睛并不简单。
而卫云澜眼神的暗示,怕就是示意附近暗卫退下去。
不知道她占了这里后,那些暗卫会不会退得远一点。
她只需要占一点空间挖个洞就好了 。
前头砌墙留下的巨大石块以及枯萎的藤蔓处就是她选中的位置。
不需要多久,藤蔓就能长起来。
到时候以杠杆原理撬动石块,只需撬动一点缝隙,她再以浇花的名义滴那些酸液,就能溶蚀出洞口。
溶出来的洞口再让石头和藤蔓挡住,洞口外头不溶通,等逃跑那天再将其彻底打穿。
这墙的厚度她一早就有了数,怎么溶解石头她心中也有数。
最大的变数还是卫云澜了。
温禾叹息一声,慢慢来吧,总归有机会逃出去的。
卫云澜帝途大业似乎越展越开了,这京城早晚要生乱,一定能遇到机会。
“喜鹊,派人将这里打扫一番,再驱驱虫。”
犹豫了一下,温禾清了清嗓子,“也别赶尽杀绝了,就将亭子四周驱驱虫吧,藤蔓石头附近留给那些虫子生存。”
喜鹊笑,“良娣怎么对虫子起了善心。”
温禾胡扯,“这虫子也对竹子有益。”
有了这些恶心的爬行虫子,谁还敢轻易靠近。
果然,清扫竹林的时候,不时有丫鬟发出尖叫声。
温禾满意地吃着桌上摆着的大枣,并吩咐红梅,“去买一本京城舆图和风情图回来,越详细的越好。”
红梅,“良娣,这不需要买,东宫藏书阁就有,奴婢替您找来。”
温禾,“那就多找几本来,大启国的也找几本过来,本宫正清闲呢,想多看看几本书。”
下午,教习认账册的嬷嬷过来,温禾将近来的学习进展表现了一番。
“照这个速度,再过月余良娣就能掌管部分东宫庶务了。”
温禾惊讶,“嬷嬷怎知晓的?”
嬷嬷笑,“殿下若是没有这个打算,就不会找老奴来了。”
温禾不语,卫云澜打算得挺长远,只是她这靶子为何要管宫务,难不成他真喜欢她到了很深的地步?
这个想法很荒唐,温禾慌忙否定了。
这人最爱他的权利,剩下的全是棋子,分重要跟不重要罢了。
“良娣,今日学习怎么查漏掉的账。”嬷嬷开始了课程。
等红梅抱着一堆书册回来后,嬷嬷也正好授完了课。
“良娣,这都城大,书册也是真厚。”红梅额角流了很多汗水。
温禾接过书册翻起来,居民区密密麻麻布满书页。
大多好啊!比逃往山头村庄要难找得多了!
温禾仔细研究起来。
京城缩小示意图标注了这里一面环山,三面环水,出城时都必须经过桥面。
船只亦是这里重要的交通工具。
温禾细细往后翻着,尽力在脑海中建立起空间图。
两条十字交叉的大道将京都分为四个区。
西北是风水宝地,亦是皇宫及达官贵人所在区;东北为官衙和卫军所在地;东南为集市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