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垂带着温禾往隐蔽的小道而去,借着山石与灌木丛,两人隐藏得甚好。
纵使卫云澜现在过来了,也不会轻易发现二人。
“当心碎石。”阿垂提醒,过去牵着温禾的手。
却摸到了一只汗森森的手。
温禾懊恼道:“腰太疼了。”
阿垂扶住温禾,“跟我来,这里有个隐蔽的藏身之所,等我内力恢复后,我带你自那悬断山崖下去。”
……
暗卫搜到了阿垂的屋子,卫云澜见到散落在地上的红色衣裙,眸中幽光一闪而过。
未关上的窗户在夜风吹拂下咣咣直响,卫云澜走过去,借着烛火见到了窗户上的脚印。
他仔细观察着前方不算陡峭的山崖,冷笑了一声,随后闪身出了窗户。
身后的暗卫如影随形,如鬼魅般穿梭在夜色中。
一炷香时间后,卫云澜来到了厚重的山门前,修长的大掌按动着门上的八卦图,不一会,大门缓缓打开。
“殿下,山下的云州府兵已围堵好整座山!”
越武霖接住飞鸽传书,将情况禀报给卫云澜。
卫云澜看着前方黑漆漆的山路,寒声:“仔细搜。”
……
温禾望着前方林子里刷啦啦飞出的惊鸟,面色一片苍白。
阿垂瞳孔骤缩,“他倒是有真本事!”
“来不及了,照这个速度,我们再不走,不出一炷香时间他们就要找到我们!”
“我内力已恢复到一半,可以拼一拼!”阿垂咬牙道!
温禾心却狂跳不已,她预感逃不了了。
可万一真的到了山脚下,有了逃出生天的机会呢!
凭着这一丝信念,温禾强忍着惧意,紧紧跟在阿垂身后,往崖壁而去。
却在一处悬崖峭壁之上,瞧见了山腰下一大片隐隐约约的火把。
这些官兵围剿山匪,别说她能不能逃出去,这里怕是一个活人都留不下来了!
温禾看着前方后方越来越大的动静,她当机立断,“我走不了了,放我去山石后面躲着,你快假装寻草药!”
说着将袖口中的药瓶丢到了山崖下,并抓起一块山石砸伤了自己的脚。
阿垂紧抿着唇,满面担忧,“阿禾!”
温禾虽急着逃亡,但也没蠢到慌不择路。
她有了逃跑的心思,不是将筹码放在那丢丢人数的山匪身上!毕竟卫云澜手握虎符,有着庞大数量的暗卫,还有众多府兵。
打下这小小山寨简直不要太容易。
她是将信心放在了险要地势与重重机关上。
可卫云澜这么快就找来了,可见他实力比表现出来的远要厉害。
“阿垂,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们已经逃不出去了,可再细细图谋日后,再逃下去只会惹卫云澜怀疑!甚至你我都会没命!”
阿垂手捏拳头,眼见着前方越来越大的动静,只得下定了决心,揽着温禾的腰将她藏身到一块山石后头,随后隐没于夜色中。
“殿下,前头有人!”越霖武道。
卫云澜疾步上前,温禾则手握钗环,在卫云澜出现前厉声大喊:“别过来,我死也不会任你们欺辱的!”
她的手剧烈颤抖,头发散乱,脸上脏污,模样可怜至极。
颤抖不是作假,钗子锋利也不是假,戳到了脖颈却是无意。
好疼,狗男人!
卫云澜眼中的冷厉转为惊惧,心口窒息感再次袭来,他飞身上前一把夺过了钗子,将温禾紧紧抱在怀里,“禾儿,是孤,孤来迟了,孤来迟了!”
温禾渐渐回过神来,颤抖又凄惨道:“殿下!”
卫云澜替她理着乱发,大掌温柔又细腻地抚在温禾脸上。
温禾怔怔地看着卫云澜,随后扑到他怀中,紧紧搂着他的腰,“殿下!殿下……呜呜呜……我……以为再也呜呜呜……见不到你了!”
卫云澜静静搂着她,任由她在怀中哭喊着,时不时轻轻抚慰她一下。
温禾装出小女子受了惊吓的模样,一副甚是依赖卫云澜的模样,全然一副凄惨破碎的模样。
卫云澜心口一阵酸楚,经历了这些,于她而言着实恐怖。
这次他亦看清了温禾在心目中的位置,那瞬间,他想温禾若是有什么事,他会让安王与晟王一起陪葬。
眼下,他的想法亦如此。
他的好兄弟与好王叔,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
卫云澜揽住温禾腰肢,俯身吻住温禾的唇,深情专注又温柔:“孤会为你报仇,亦会封你为太子妃。”
周边的暗卫全自觉避开了目光。
温禾颤抖得更厉害了,这吻冷得如冰渣子,竟比这夜风还要寒凉。
“太子妃?”温禾闷声问。
卫云澜眸光深沉,低低嗯了一声后,离开了些温禾,脱下身上的披风系到温禾身上,并检查起她的伤口。
“殿下,脚伤了,腰也疼。”温禾楚楚可怜道。
然内心却满是咆哮,因祸得祸了,太子妃有这么好废的?
那些人不会放过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