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酌了许久之后，温禾小心翼翼道：“殿下是妾的天，妾的地，妾全身心倚靠着殿下，绝无二心。”
太后静静地看着她，良久后才点头，“你知进退，懂礼节，亦冰清玉洁，哀家放心！”
冰清玉洁？
这是指她让人掳走却安然无恙的事吗？
果然卫云澜替她报仇，最终抹了皇家面子，让这老太太不痛快了！
温禾觉得脖颈又一凉，日后卫云澜退婚苏络儿等事发生后，她还能活吗？
正忧思着，太后又换上一副慈祥面孔，“西域进贡了一些干果，哀家知你喜爱小食，特意为你留了一份。”
说着让人端了上来，有核桃，开心果等在古代难得一见的坚果。
“多谢太后。”温禾恭敬道谢后便吃了起来。
期间来了几位朝臣命妇，其中一位带着自家女儿觐见。
太后招她们聊了会天，温禾安安静静坐在那，偶尔插一句话活络气氛。
“太后近来气色好了不少！”刘御史夫人照常拍着马屁。
老人家笑着接了话，“这都是温良娣的功劳，她送了哀家一瓶柠檬马鞭草精油，用了后睡眠倒是比平日好了不少。”
刘御史夫人连忙接话，“温良娣可真是心灵手巧，这精油臣妇在太子生辰宴上听闻了，倒也想见识见识！”
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呈上来。”
宫女将精油呈上后，众命妇围了上来，细细地嗅着，随后便是赞不绝口。
太后，“你们若是喜欢，可寻良娣要。”
“好好好！”
温禾开口，“夫人们若是喜欢，到时候递个帖子去东宫，本宫会派人送各位府上。”
“臣妇要两瓶。”
“臣妇要三瓶。”
……
一场商业交易就在简单的谈话中完成了，温禾感叹果然是有钱人，过招只需几句话的事。
“这是清儿吧？”太后突然问。
那名叫清儿的姑娘起身落落大方地向着太后行了一礼。
“如今十六了？”
清儿，“回太后，臣女刚满十六。”
“十六正是婚配的年纪，可有心上人了？”太后问。
刘御史夫人之所以带她进宫，只因她与工部尚书家的嫡子黄声扬看对了眼，想着让清儿来太后面前落个脸熟，好让太后亲自赐婚，于家族而言也是荣耀。
清儿红了脸，不好意思开口。
刘御史夫人想出来打圆场，却让太后打断。
“多好的年纪啊，哀家像她这般年轻的时候亦是个爱害羞的年纪，一晃这么多年了！”
刘御史夫人，“太后永远年轻……”
太后垂头笑了笑，“既然还没婚配，不如哀家许她一门亲事吧。”
清儿眸子大睁，“太后，清儿……”
刘御史夫人瞪着她喊，“还不快谢太后！”
清儿不可置信地看向刘御史夫人，刘御史夫人急得上前拉她一起跪下，“太后赐婚是刘府的荣耀。”
太后面色沉沉点头，“临洮府吴安郡王原配去世已有三年，他如今不过二十四，近来请旨求皇上赐婚，哀家便替皇上做了清儿与吴安亲事的主。”
跪在地上的清儿闻言颤抖不已，死死咬着唇不说话。
表情太明显，包括温禾在内都无法忽视她的伤心。
“怎么？难道是有不满？”太后沉沉开口。
刘御史夫人按着她磕头，“太后赐婚怎会不满，清儿这丫头是高兴地过了头。”
太后淡淡道：“嗯，起来吧！”
温禾记得这清儿，卫云澜生辰的时候，正是她与一贵公子默契地合奏上了曲子。
两人曲意绵绵，暗送秋波，当时她还磕了一会。
这太后本身也是受害者，怎如今还拆散别人了？
老太太的慈善还真是表面上的。
不动声色地喝着茶，温禾心头替这清儿惋惜。
等人都离开后，太后疲惫地摆手让温禾离开了。
文渊阁。
“拜见太子殿下。”黄员外郎恭敬行礼。
卫云澜点点头算是回应，却突然又顿住脚步，转头看向左侧官袍男子，“御街上的盆景要换了？”
黄员外答，“是的。”
卫云澜淡淡道：“将牡丹全换成红山茶。”
黄员外一惊，“殿下，这些牡丹早已安排好……”
卫云澜：“各府送上两盆就好了，红山茶找最好的品种，预算不够找三司支取。”
等前方银灰色蟒袍的卫云澜自长廊消失后，黄声扬旁边的同僚才轻声道：“太子这是千金买美人一笑呢。”
黄声扬点了点头，“你与我一道去三司报备吧！”
同僚笑，“纵使是云端的男人，一旦沾染了情爱，都免不了那俗气，我瞧着你近来与刘家的刘荷清走得颇近，昨日不还买了一支金钗？”
黄声扬闻言，寡淡的面容上有了丝笑意，“清儿值得我去爱。”
同僚哎呦了一声，“这是要酸死谁呢！可惜我家那婆娘凶悍至极，我是没有黄员外的福气了。”
温禾站在这两人后面，听两人打趣有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