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天,村里人要么在哭,要么在拼命的筹钱。
可都是面朝红土背朝天的农民,一下子要拿出至少十两,大家都叫苦不迭。
时间过了两天时,石头和牛牛两家来了。
他们踌躇许久,才说要借钱。
他们两家如今虽然在沈枳的饭馆里帮忙,每个月工钱也不低。
可冬日刚给家里的孩子买了新袄,添了厚被子,一下子就花了三两银子。
这突然又要拿五两,还是差些。
沈枳直接给他们拿了。
两家人红着眼眶,在楚家坐了许久,一直在怒骂这个时代,这个王朝。
后来,林爷爷也来了,他如今住在楚家老房子里,每天做豆腐,豆皮什么的,每月都有工钱,孙儿每天都要去看他,他的日子过得很好。
可他这个年纪也是需要服徭役的,他本来就没钱,才帮忙干活呢。
实在不知怎么办,便只能厚着脸皮求上楚长风和沈枳。
木木红着眼睛,也不知道怎么办。
沈枳:“林伯,你放心,你现在帮我家干活,我们会帮你交掉的,你不用担心这些,每日好好干活就是。”
林爷爷感激地连磕了好几个头,木木也跟着磕。
沈枳连忙将他们拉起来。
林伯是老泪纵横,“这世道咋过啊?五年前让我们去修什么通天阁,三年前拉人去打仗,如今又要去修劳什子的邀月行宫……这样的皇帝……不配……”
林爷爷也顾不上什么了,自顾自骂起来。
可谁家不骂呢?
有些没分家的,一家子有五六个劳力的,出不起那么多钱,只能留几个,送几个去服徭役。
可谁去,又成了大难题,家家户户都在吵架。
这三天村里彻底乱了套。
可不管怎样,第三天还是到了。
官差来了,有钱的,交了银子便逃过一劫。
可那些没钱的,就算再不愿意,也被拉走了。
很多人连一件像样的厚衣服都没有,有的人只穿着芦花做的袄子。
这一去,凶多吉少。
一时之间,村里四处都是哭叫声。
眼睁睁看着一个个壮年男人被抓走,可所有人什么都干不了。
这三天实在太乱了,也没有什么心情去开店,沈枳和楚长风他们再次开业时,店里很是冷清。
县城里的老顾客们都不怎么来了。
问才知道,县城里的人原来每人要交十两!
多少人掏空了口袋,哪还有人来吃鸡公煲。
县城里都变得冷清了,林守财和林友安那里每天都有人排队,今天却没卖出去几只烤鸡。
沈枳心里沉甸甸的,“长风,这个冬天,我们的店恐怕开不下去了。”
楚长风拍拍她的肩,“不开便不开吧,反正这个店本来就是我们的,也不需要租金,不开顶多就是不赚钱,明年再说。”
她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
一连三天,店里都门可罗雀,沈枳便关了店。
这几天天天下雪,天气也变得越来越冷。
楚啸脸色很不好,“今年恐怕会有雪灾,咱们必须得多囤点粮食和肉。”
楚长风:“今年的雪是比以往都大,为了以防万一,还得多砍点柴火,多买点炭。”
沈枳:“我明天和娘去县城买粮食,顺便再买点棉花和布料,长风和爹就再砍点柴。”
“如果可以,再去山里看看,捉点野兔野鸡什么的。”
“鱼也可以弄一点,鱼可以冻着,也可以做成熏鱼。”
“成!”
大人们认真地讨论着,小家伙们坐在他们身边,听得专注。
安排好了,第二天要做的事,一家子早早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沈枳和林筝去了县城,楚长风和楚啸收拾妥当也要进山了。
楚锦舟不知什么时候,突然换了一身破衣服,“爹爹,爷爷,我和你们一起去砍柴!我可以背柴!我也可以捉野兔子!”
“胡闹!”楚长风凶他,“你跟我们进山干什么?我们不仅要砍柴,还要去深山看看,你也有事情干,你得在家里看着两个弟弟,你们要把咱们家看好,万一有人来了怎么办?”
楚锦舟皱着小眉头,“可是……可是……”
楚长风拍拍他的肩膀,“乖,你可是我家大儿子,看着弟弟们的责任也很重,现在是关键时期,我们要分工合作,听话。”
楚锦舟只好答应了。
楚长风和楚啸在山脚下砍柴时,还遇到了好几个村民。
大家都是在冬季冻过来的,天气突然变化这么大,他们也知道情况不容乐观,都早做准备。
父子俩砍了大半天的柴,便进了山。
这段时间,许多动物都已经冬眠了,山里很少能看到猎物。
楚长风希望还能碰到野猪,这回野猪不能卖了,全部做成腊肉储存着吃。
只是,很可惜,他们在林子里待到了半夜,也没有发现大型猎物的踪迹,好在猎到了三只野兔,两只野鸡。
倒也不算白跑一趟。
第二天,楚长风和楚啸早上继续砍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