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进裤裆里,声若蚊呐,说道:“户部只有余银三十万……”
“二百万……三十万……”朱由检不知道说什么好。
国朝税银三百多万,建个皇陵干进去一大半,这合适嘛?
当然,税收的大头是粮食,一年有两千来万石,即便如此,用一年税收的一成给天启修墓也是不合适的。
军队都穷的快吃土了。
朱由检定了定神,问道:“能否精简?”
郭允厚摇头,说道:“臣已经再三核算,除非削减帝陵规制,否则无法削减。”
“费用何出?”朱由检问道。
施凤来拜道:“臣请陛下开内帑。”
朱由检想了想,道:“可,内库出一百万,尚有七十万,如何解决?”
众皆沉默。
今年户部挤出了三十万,明年基本也就这个数,若是发生变故比如大规模灾害,说不得三十万都没有。
“万岁,老奴倒有些想法。”魏忠贤忽然插话。
“厂臣请说。”朱由检热切地说道,充分表达了对小贤子的依赖。
“所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各朝臣当尽孝,可令捐助。”魏忠贤说道。
为了表达自己的孝顺,魏忠贤补充道:“老奴愿捐八千两,以为内外表率。”
朱由检眼睛一亮,说道:“若论公忠体国,谁及厂臣万一?施卿,内阁意下如何?”
面对皇帝热情的目光,施凤来头皮发麻。
答应吧,善财难舍,朝廷兖兖诸公不天天画圈圈诅咒他才怪,不答应吧,失了圣眷,距离滚蛋就不远了,何况这个建议是九千岁提出来的。。
没有犹豫太久,施凤来拜道:“内外当以厂臣为表率。”
“善,大朝议时诸卿议定,同时认捐,以数额观孝义。”朱由检拍板。
薛凤翔倒也还好,级别和职位放这呢,万八千可以不当回事,叶震春和杨邦庆就傻眼了。
叶震春正五品,月俸十六石,大约十五两银子。
热门职位有补贴和下面的孝敬,不指望这点工资,钦天监可是冷衙门,不巴结别人就不错了,别想有人来巴结孝敬他们。
况且朝廷财政日渐困窘,他们这样的冷衙门,工资时常拖欠,也就勉强维持温饱。
捐出一个月工资,全家挨饿。
但是,不敢反对啊。
魏忠贤的帽子扣的太大了,反对就是无君无父,不忠不孝,做官?不治罪都是格外开恩。
诸人告退,朱由检呆坐一阵,摆驾慈庆宫。
见了张嫣,朱由检说了寝陵选址和费用。
张嫣看出朱由检为难,主动说道:“陛下可是觉得耗费太多?”
“二百万,可供蓟辽一年有余,且国朝税收日渐减少,实难负担。”朱由检实话实说。
“陛下意下如何?”张嫣问道。
“朕意,于南海子建陵,皇城作为皇家军事学院驻地,如此既可以节约营造费用,亦可一地两用,只是如此,不免愧对皇兄。”朱由检颇为汗颜。
一方面是老哥对他确实不错,他却要发挥老哥的剩余价值,另一方面,朝臣捐完款,却发现营造费用骤降至五十万……
没办法,皇帝穷啊。
自古掌权不二法门,右手刀把子,左手钱袋子,两子捏稳,天下横行,奈何,皇帝都没有,只得想些歪点子。
张嫣皱眉想了一阵,说道:“陛下既然有所打算,不必顾虑,左右一穴之地罢了。”
朱由检作揖,道:“多谢皇嫂体谅,百年之后,朕自向皇兄解释。”
离开慈庆宫,魏忠贤又来,说道:“孙承宗弹劾刘诏、孙织锦组织兵变,为董大力弹压,请逮论。”
朱由检一阵烦躁,问道:“你怎么看?”
“老奴以为,令刘诏、孙织锦御前奏对,其间或有误会。”魏忠贤说道。
“私怨啊……哎……”朱由检装模作样叹了口气,说道:“调回来吧,协理京营,催一催王之臣,磨唧唧搞什么呢?
对了,刘诏、孙织锦回来,何人接替?”
魏忠贤说道:“孙承宗奏请孙祖寿任总督,鹿善继、王则古分为巡抚、兵备道,起马世龙权总兵。”
感觉孙承宗想刀人,魏忠贤是很想把奏折隐瞒不报的。
但是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董大力那夯货肯定把事情如实汇报。
会不会被刀尚且未知,欺瞒皇帝可是很容易失去圣眷的,与其如此,不如主动交代。
“孙承宗倒是好胆。”朱由检冷笑一声,道:“他不是要权嘛,给他,赐天子剑,人事自专之权。
再告诉他,一年银三十万,粮三十万,布十万,若是建虏越过长城半步,便用天子剑自刎。”
按照蓟辽十万军算,一年需要军饷一百八十万,粮米六十万石,豆料二十四万石,另有布、草、酱、盐、铁、兵甲等,皇帝给的只是零头。
没办法,不是不想给更多,实在是没钱。
西南、其他边镇、各卫所,都是吞金兽,更何况要重建京营。
三万人,不算吃喝拉撒,光军饷就要五十五万,装备更是大头,特别是枪炮。
粗略一算,追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