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大,族长林保国更是在当地有林老虎之称,手里有好几条人命,当初被人追杀也是我爷爷帮忙摆平的,欠着我们家很大的人情。”宋雪莉感叹道。 李斯文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掰着手指道:“珠城,东营,汕尾,看来都是做码头生意的。” “没错,这些家族也不是不想往内地走,但偏门生意在内地不好做,反倒是管辖混乱的码头,成为了他们的避风港,我爷爷在一封信上写过,他离开之前已经派人和几家沟通,意思是让他们尽快洗白走上正轨,可这几家根本不听劝,至于爷爷信上提到的基金,他们更是当成了耳旁风。” 宋雪莉耸下肩膀。 “谁也不会把到嘴的骨头吐出来的。”李斯文平静的说完,反问道:“对了,既然三家位居三地,为何此次直接前往珠城?” “按照上面的意思,不交钱就是赵家先提出来的,听说如今赵振海身体欠佳,家族生意完全由他儿子赵胜打理,而不交钱也正是赵胜提出来的,其余两家见赵家不交,也都开始附和,所以要解决问题的根源,自然要先去赵家。”宋雪莉说完又道:“并且我已经以赤狐基金会会长的名义邀请他们齐聚珠城了。” “如果能把他们叫到齐州,事情肯定会好办一些。”历史随口说道。 “我爷爷的面子都不给,更何况我一个小姑娘了。”宋雪莉努嘴道:“而且人家也不傻,怎么可能参加鸿门宴。” “说来也是。”李斯文语气里透着几分无奈,随后便倒在了卧铺上,然后道:“我们知道的资料也就这些了,剩下的就看天意了。” “天意?”宋雪莉微微一笑:“从你嘴里听到天意二字可不容易。” 宋雪莉说的没错,在她眼中,面前的男人是无所不能的,即便老天做不到的事他也可能做到,这样的人怎会听天由命? 然而此刻的李斯文根本没有思考这些,躺在床上的他闭上双目,仿佛又回到了北海的渔村。 风呼啸地刮着,雨瓢泼地下着,前世的今天他年仅十三岁,每当风暴来临他都会站在门口等着父亲回来,铜铃般的眼睛盯着黑漆漆的夜空,一看就是一夜。 “好啦,快睡吧,明天还要上学。”妈妈有些沙哑的声音透着几分关心,但每当说完一句话时,都会传出剧烈的咳嗽声。 妈妈身体很差,常年靠着中药维持,毛病也是曾经当海女时落下的,幸好爸爸身体健壮,是村里小有名气的船长,有着一只自己的船队。 表面上,他的家境不错,但实际他和其他人一样,过的也是贫民生活,因为父亲的船队大部分的收获都要交给赵家,也就是如今赵振海的势力,如若不交,那些鱼虾也只能烂在船上,没人敢收。 李斯文曾经天真的询问过父亲,就不能把鱼虾卖到其他城市吗?父亲当时告诉他,就算那样做也卖不出去。 他当时不太理解,但现在他明白了,仅仅凭借这些手无寸铁的渔民,又怎么斗得过勾结在一起的势力呢?赵家随便通个气就能断了他们的生计。这里面的难处,也只有老百姓才懂。 至于李斯文接手船队逐渐壮大,也是七年之后的事了,那时候华夏严打,很多势力遭受到了重创,他也借机成功笼络了一批人,开展了自己的海产生意。 回想着一切,李斯文脑海中似乎又回荡出自己的声音。 “妈,我不想上学,我想和爸爸出海打渔。” “打渔是没有出息的!” “谁说没有出息的,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爸爸已经答应我了,等我到十五岁,就带我出海。” “咳咳……你这臭小子,出海有多危险你知道吗?妈妈就你这一个孩子,如果出点事,我可怎么活呀……咳咳……咳咳!” “妈,你快喝口水,别说了,我不出海了还不行嘛!” 李斯文的脸上,洋溢着一种极为罕见的笑容,渐渐地,他的眼角竟然有泪珠滑落。 这一幕让正在吃东西的宋雪莉撇了个正着,小声问道:“哥,你没事吧?不会是梦见老婆了吧?怎么还哭了?” “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巴。”李斯文调转了身体,不再理会对方。 1995年2月11号,绿皮火车经过近三天的跋涉晃晃悠悠地停在了珠城的火车站上。 “哎呦,这三天可累死我了。”出了车站的宋雪莉一边伸着懒腰一边向远方眺望道:“怎么没人来接我们呢?” 李斯文看向四周,发展这里是火车站外面的广场,和大城市不同,广场的地面是用水泥直接砌成的,横七竖八的全是裂痕,有些坑坑洼洼的地方还存着水垢。 而且整个广场,来回出行的人并不多,即便远处的大马路上,也仅仅停着几辆摩的,就连轿车都很少。 “会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