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一致同意让傅晋琛陪着傅昭宁一起去柘城。
傅昭宁也没有什么可反对的理由了。
事实上,她确实很缺助手。
季老倒是也想跟她一起去,但是傅昭宁拒绝了,因为季老年纪大了,去救灾很容易劳累过度,或是摔倒之类的,太过危险。
傅昭宁说了几件医治病患的时候能做的基本事项,傅晋琛都能够答得上来。
而且她发现他特别细心,观察力也很强。
至于学习能力,这个就不用说了,就连萧澜渊刚才都跟她夸过。
“去柘城也需要几天,路上你可以再跟我说一些我能够快速上手,能够帮得上你的忙的,我会尽量多学一点。”
傅晋琛很是认真地对傅昭宁说,“我希望能够给你做个好医徒,能够替你分担一些。所以,有什么事情我能做的,你一定要告诉我。”
医徒?
傅昭宁忍不住想笑。
“哪有当父亲的做女儿的医徒的?这关系可就有点儿乱了。”
有个徒字,也几乎就等同于徒弟了。
看到她眼里的笑意,傅晋琛的神情也松快了许多,他有点想伸手摸摸她的头,但又觉得他们的关系还没有很亲近,万一他动了手,昭宁会排斥怎么办?
傅晋琛把手背到了后面。
“这没关系的,有理无理从来不看年龄,本事长短也不是看长幼,择优者而习之,很是正常。”
他一点都不觉得作为当父亲的,跟女儿学习有什么不对。
“那行,明天我把我的手札先给你看看。”傅昭宁也没有再客气。
“宁宁,你先去休息了。”
萧澜渊过来,让傅昭宁去睡觉。她肯定是累坏了。
虽然她明天就要离开,他实在是舍不得,但还是不舍得让她这么撑着。
傅昭宁转入他怀里,抱了抱他的腰。
“那其它事情就交给你了,辛苦了。”
萧澜渊只觉得被她这么主动一抱,什么辛苦都没有。
“我会处理好的,别担心,快去睡吧。”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半点没有当着岳父的面这么拥抱有什么尴尬的感觉。
正好让傅晋琛看看,他和昭宁的感情是谁也比不上的。
傅昭宁进去睡了。
萧澜渊看了看傅晋琛,“去我书房谈谈?”
“好。”
伯姬在大牢里又冷又饿,等到了很晚的时候他实在是撑不住了,也终于知道狱卒真的不会主动送吃的过来,于是就大声叫嚷了起来。
“来人,饿了,要吃的!”
“再不给我送吃的,我什么都不会说出来的!”
叫嚷了半天,又滚过去用铁链当当抽门,才终于叫来了狱卒。
狱卒从铁栏外塞进来一个海碗,里面就放着一个有点发黑的馒头,碗里还有点水,馒头都泡着水了,看着是一点儿胃口都没有。
但是对于伯姬来说,能有得吃已经没有要求。
他这个身份,还能指望昭国京城的狱卒对他多好?
只要别让他饿得受不了,保住体力就行。
他端起了碗,拿起那泡着水都没有变软的馒头,咬了一口。真是快把牙给硌疼了。
他眼里闪过恨意,先喝了一口水,再把馒头泡在水里等了一会。
狱卒过来看了一眼,见他没有再闹,也不挑毛病,捧着那个碗安静得很,不由得啧了一声。
就真的只是要讨一口吃的?
他们这边都还算是平静,而葛沐光今天就不是特别平静了。
葛沐光抓到了伯姬之后很是兴奋,他这是要立大功了啊。把人送到大牢里之后他就马上准备入宫求见皇上。
但是在接近皇宫的时候他的马不知道为什么失控,冲撞了一位侯夫人的马车,侯爷夫人的马车翻了,人也吓得不轻,硬是拽着不让他走。
好不容易应付完那位侯爷夫人,宫门已经关闭了。
他这个也不能算是军情,不是战报,没有办法晚上送入宫,只能等明天早朝了。
想着伯姬已经被他送到大牢关押起来,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事,葛沐光心情稍安。
他就准备先回葛家,结果到了半路就恰巧遇到了他年轻时的白月光。
这位夫人是他当年求而不得的女人,现在她丈夫长期卧病在床,好不起来,但也一直不死。
唐夫人就一直是愁绪萦绕在眉心,楚楚可怜的模样。
葛沐光遇到她的时候,她正站在离他家不远的巷口,忧愁地望着那棵榕树。
当年他们曾经在这棵榕树下眉目传情,她还曾站在这里拿帕子给他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