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还没表态,大王先是大声抗议了起来。
“嗷嗷嗷!”
它叼住谢书辞的衣服,浑身上下每一个地方都在表示抗议。
不行不行!
宝宝是狼宝宝不是狗!
宝宝宁愿睡地上也不睡狗窝!
跌跌你清醒一点!
让人家堂堂一头赤雪狼、天生内丹的灵兽去住狗窝,谢书辞多少觉得有点不妥,再说他也不忍心,于是拽了拽谢安的袖子,说:“不是,狗窝就有点太……”
店小二:“?”
狗窝怎么你们了?
狗睡狗窝不是天经地义吗?
谢安倒也没坚持,问道:“那房间还退吗?”
谢书辞和大王一人一狗纷纷摇头。
不退了不退了!退了大王就得住狗窝去了!
不退了不退了!退了宝宝就得住狗窝去了!
“嗯。”谢安淡淡点了下头。
一人一狗同时松了一口气。
折腾了半晌,总算是出了门。
明天就是七月十五,也就是惊羽鸟回巢的日子,天竺城的外来人越来越多。
“听小仙兰说,在惊羽鸟回巢前一日,花魁会跳一支千花舞来祝贺,似乎是一种风俗。好像是在洞涯湖那边,我们也去看看吧?”谢书辞提议道。
听小仙兰的语气,她似乎很期待今天的千花舞。
谢安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随你。”
“那你不准生气。”谢书辞嘟囔道。
“没生气。”
谢书辞耸了耸肩膀,是,没生气,你就是简简单单地闹个别扭。
打听了一路,来到洞涯湖。
洞涯湖边热闹非凡,一眼望去密密麻麻人头攒动,千姿百态的花朵盛开在湖边,落了一地娇嫩的花瓣。
湖畔女子或浓妆或淡抹,有的拾花作攒,有的编织成花环戴在头顶,万千颜色融于一画,让人眼花缭乱的同时,又不由感叹巧夺天工。
谢书辞两人走在湖边,天空飘落而下的花瓣落在两人肩头,谢安下意识挥去花瓣,身上除了一抹白色不留一物。
不,也留了。
就譬如他腰间那串青色的铃铛。
仿佛在白雪里盛开的唯一一朵青莲。
谢书辞倒是喜欢,从地上拾了几朵花,用藤蔓将它们拴成一束,然后别在大王的耳朵上。
“嗷!”
刚别上去就掉了下来,大王回头拱了两下,让谢书辞重新给它戴上。
谢书辞耐心地给它别上去,结果它圆滚滚的脑袋别不住,恰好路过几位女子头顶五颜六色的花环,它立刻叼住谢书辞的袖口,将他朝女子的方向拉了两下。
“嗷嗷!”
窝要环环!环环别得住!谢书辞没办法,将它戴不上的花束递给谢安,“要吗?”
谢安:“?”
“花,别着好看。”谢书辞道。
谢安抿了抿唇,带着几分不悦:“它不要,你给我?”
谢书辞:“……”
得,这也是个不好伺候的主儿。
谢书辞没办法,只好把花束别在自己腰间,又去地下捡了几束,打算重新编一个。
谢书辞手不怎么巧,看着人家姑娘头顶上精致的花环,他胡乱捡了一支藤蔓捆成圈,往上面插了几朵鲜花,好在大王不嫌弃,顶着丑了吧唧的花环高兴得紧,在前面蹦蹦跳跳摇头晃脑,不一会儿就把花环晃掉了。
但是这小家伙特别机灵,叼起花环就去找那些看起来和蔼可亲的漂亮姐姐,让漂亮姐姐帮它重新戴上。
“别跑丢了啊。”谢书辞见它在人群里蹦来蹦去,叮嘱道。
“嗷!”大王回应一声。
“好多人啊,不知道洛仙玉跳完了舞没有。”谢书辞好奇地东张西望。
湖边有几棵柳树,柳絮被风一吹,翩然而舞。
说起来还挺奇怪的,天竺城里的植物似乎不分季节的茂盛,也不知道是不是土壤的原因。
或许是暂时摆脱了恼人的思绪,谢书辞神清气爽,再加上美景怡人,让他忽然生出一丝感叹,要是能和小瞎子一辈子这样,倒也还算不错。
谢书辞看了看身边没什么表情的谢安。
不知道小瞎子此时此刻在想些什么。
当谢安再一次伸手拂去肩头的落花时,谢书辞灵机一动,从地上捡起一支桃花,可惜花瓣不知道被谁踩了一脚,配不上一尘不染的小瞎子。
于是他左右环顾了一下,见不远处有一棵桃树,对身边的谢安道:“你别动,等我一下。”
谢安眉头微皱,正待开口,谢书辞已经一溜烟儿地跑了过去。
片刻后,谢书辞拿着一支灿烂盛开的桃花走了回来,递给谢安:“喏,送给你。”
谢安愣了一下,“何物?”
“花,桃花。”
“送我?”
“哎呦,大王我也送了,大家身上都别着花,你不要这么格格不入嘛。”
谢书辞没等他接过,直接将花枝别在了谢安系着铃铛的腰间。
将粉红的桃花和自己送的铃铛紧挨在一起,谢书辞满意地笑了笑,“好了,你身上总是这么素,颜色多一点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