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源于他内心对汤闲笑不可说的情愫,滋生出了许多不容掌控的情绪。
所以,他惩罚汤闲笑的同时,也在惩罚自己。
用一种互相折磨的方式,减轻自己心中的负罪感。
谢书辞盯着谢安看了一眼,果真是自己想象出来的东西,和他脑海里想的一模一样。
“既然已经知道了许颐的心魔,那我们应该怎么做?”谢书辞问道。
司空信沉思片刻,说:“在许颐闭关后,我们又回到了起点,我猜想许颐一直在识海中重复经历与汤前辈的爱恨纠葛,既然如此,识海中其他人应当都是他想象而来。”
“我明白了,只有许颐是真的?”
“嗯,进去找他吧。”
众人再次进入城中,如同之前一般,乘坐小船来到河中。
汤闲笑从阁楼窗边一跃而出,落在他们的船舱之上,一切同之前一模一样。
然而,当汤闲笑即将被许颐用拂尘拴住时,司空信忽然道:“大壮,砍她。”
柳大壮不明所以,但他向来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听从司空信的话拔出腰间斧头,朝汤闲笑扔了过去。
汤闲笑躲避不及,被斧头劈了个正着,身形顿时像沙尘一般消散在了空中。
随着汤闲笑消失,周围事物忽然变得静止。在这静止的空间里,唯有一把拂尘自半空掠过,如同一把开窍的宝剑,朝几人刺了过来。
柳大壮见状,上前一步,用斧头挡住拂尘,两者互相冲击,爆发出一阵巨大的气浪,险些将脚下的船只掀翻。
屋檐之上,一名灰袍道人脚踏虚空,不徐不疾地朝他们走来。
许掌门见状,忙单膝跪了下去,朝道人抱拳道:“在下许崇,见过太.祖。”
许颐站在虚空中,冷眼看着几人。
“在下司空信,见过前辈。”
“在下柳云汉,见过前辈。”
“……在下谢书辞,见过前辈。”
“谢安。”
突然听见身旁之人发出的声音,谢书辞愣住了。
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明明识海里的人全部处于静止状态,为什么自己想象出来的谢安,却丝毫不受影响?
许颐目光从五人身上掠过,最终停在了司空信身上。
他宽袖一挥,原本盘在司空信手腕的小蛇腾空而起,缓缓飞到了许颐的掌中。
紫息与他们不同,他们只是意识进入这里,她却是分出了一缕魂魄,若是魂魄受到伤害,身体也会元气大伤。
司空信立刻半跪下来,抱拳道:“这是在下的契约兽,紫息。未经前辈允许,擅自进入前辈识海之中,在下实在是有不得已的理由。”
紫蛇飘浮在他的掌中,只需他一用力,就能将她捏得魂飞魄散。
“什么理由。”许颐问道。
司空信道:“汤闲笑、汤前辈如今就在淮州,她要见您。如若三日见不到您,她便要大开杀戒。”
闻言,许颐眸光一怔,“她已经死了。”
“当年前辈离开后,仙人墓中的般夏水神护住了她的心脉,帮她魂体分离抑制杀性。如今,她随水神一起回到了修真界。”
许颐愣住了。
良久,他张开口,哑然无声:“她……还活着?”
许掌门道:“汤前辈回到了汤家曾经的仙门,她……想见您。”
“活着……活着……她还活着……”
许颐垂头低喃道。
“哪怕过了几百年,我也未能飞升,我有何颜面见她。”
“前辈,你这样与当年有什么区别?你不敢面对她,不敢面对自己,一味的逃避,才酿下如此大祸,难道现在你还想要悲剧重演吗?”谢书辞壮起胆子道。
许颐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谢书辞脖子一缩,往谢安后面躲了几分。
“你、你别瞪我,我说的是事实。”
“我没有逃避,也没有不敢面对谁。”许颐道。
谢书辞撇下嘴角,死鸭子还嘴硬。
“前辈,她在龙牙秘境中被困了上百年,如今汤家早已不剩几人,她在世上唯一认识的,只有您而已。无论您和她与什么恩怨,逃避不是最好的办法,想必,您也不想让她认为,即便过去几百年,您还如当年一般,不敢正视自己的心。”
司空信言辞犀利,准确地戳到了许颐的痛楚。
“她还活着……几百年了,见一面又何妨?”许颐似是在自言自语。
他话音落下,身影和周围的画面忽然变得模糊起来,谢书辞感觉自己像被一只手往后拉扯,身体变得扭曲,空间也变得扭曲,耳畔风声哗哗作响,脚下虚浮,他隐约看见谢安就在不远处,他试图用手去抓,却只抓到了一个虚影。
耳边“咻”的一声,谢书辞意识猛然落回了身体中,顿时感觉到了一阵刺骨的寒意,让他冷不防地打了个哆嗦。
缓缓睁开眼睛,眼底溢出一道刺眼的白光,他下意识收拢五指,立刻握到了一只温热的手。
谢书辞忽然想起了什么,他猛地睁开眼睛看向身边,谢安靠坐在石台上,一手支着太阳穴,闭着眼睛,似乎是感觉到谢书辞的动作,他长睫微微一颤,旋即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