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穆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是挂着浅笑的。
南风看着他的模样,一时之间分不清他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而他的话,到底是要他说真话,还是假话?
南风迟疑着,迟迟不开口。
而也是他这样的迟疑,让沈千祎更加肯定,阮棠就在这王府里。
而南风的这副模样,落在楚穆的眼中,让他的脸色更加阴沉。
“本王让你说便说,哑巴了吗?”
楚穆突然怒吼出声,南风身子吓得微颤了一下。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说出口:“阮小姐不在我们王府。”
可他的这句否认,却让气氛变得微妙了起来。
如果他从一开始便否认,想必大家都不会怀疑。
但他先前的支吾,加上叶青妤知道了她庄子里的马车是在宁王府附近停下的。
其实她也有八成的把握,阮棠是在这里的。
只是她有些不明白,为何这个管家好似不大聪明?也不知偌大的王府,他是怎么管理的?
楚穆的脸上重新挂上了浅笑,他看着三人,缓缓开口:“你们都听到了吧,你们要找的人可不在本王府中。”
南风松了一口气。
他这是赌对了。
其实这段时间,他家主子的脾气有些怪,他在他身边跟了这么多年,还没有见过他这么阴晴不定。
知道阮小姐还活着,而且准备来劫王府的时候,他那一天,整天嘴边都是挂着笑的。
这实属罕见。
可才过了一天,就乌云密布了。
不但阮小姐被关进了地牢,他也开启了黑脸和找茬的模式。
平时他根本不会注意的事情,都被他揪出来,找各种理由狠批。
为此他还受了两次军棍,背上的伤都没好呢。
搞得他这几天都战战兢兢的,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就比如刚才,要是以往,他可以很首接便告诉眼前的三人,阮小姐不在他们王府。
但经过这几天战战兢兢的生活,他是有些抓不准他主子的心思了。
所以刚才他才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
“可阿棠赶的马车是在宁王殿下的府外停着,她肯定是在这里的。”
叶青妤不相信,一时心急,便兜了底。
楚穆眯起双眼,看着她,突然扯唇笑了。
原来如此。
“所以,叶小姐的意思是……”他的手指开始放在案几上敲击着,“本王藏你的故友,故意不让你们见面?”
楚穆说着这话时,唇角弯着,但眸子却是冷鸷的。
叶淮川一个激灵,赶紧拉着叶青妤跪下,“殿下恕罪,舍妹无心冒犯殿下,她只是心急,望殿下莫跟她计较。”
宁王的狠戾谁人不知?
一个不顺心就可以提刀杀人的。
偏他杀人,又无人可奈他何,即便是当今圣上,亦是事事都听他的。
楚穆冷哼一声,从座椅上起身,走到跪倒的两人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的两人,“本王府里没你们要找的人,若无事,就离开吧。”
叶淮川哪里还顾得上其他,连忙叩谢。
之后便拉起叶青妤,低声说道:“殿下说不在便不在,你别没眼力见,等下惹怒了殿下,后果不堪设想。”
说着便想招呼沈千祎一起离开。
可没等他开口,门外便突然传来了一阵气喘吁吁的叫喊声。
“殿下不好了,阮棠小姐出事了……”
那声音由远至近,首接到了会客厅门口才停歇。
而叫喊的这个人,正是南风新收的一个侍卫,叫虎子。
人如其名,很虎,也很虎!
南风就是看中了他一股虎蛮力,干架的时候,打前锋是一把好手。
这几天正好派去地牢值守。
他这个人其他都好,就是没什么眼力见。
而此刻尤为显著。
南风愤恨地瞪着他,都恨不得上去给他两脚,送他去见阎罗。
不过现在眼前的阎罗己经满脸阴沉,那黑眸迸发出的锐利眼刀,己经要把他们千刀万剐了。
本来己经气馁的叶青妤突然双眼放光,嘴角也露出了一抹笑。
但随即想到刚才那人所喊的内容,她脸色便又沉了下来。
“宁王殿下,看来你的管家,实话不多啊!”沈千祎开口,满满地讥讽意味。
楚穆冷嗤,“本王的人,只需对本王有实话便可。”
“带着你的人去领五十军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