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死结,就连岑婆也无法解开,沈丹熹只得对匕首上的裂魂咒术进行拆解,将裂魂阵逆转为聚魂阵,就以这柄匕首为身,重聚厉廷澜的三魂七魄。
她将改制过的匕首抛入养魂池中,厉廷澜那已被寻回的被养在池中的两魂五魄自动没入匕中。
三魂合一,厉廷澜的意识醒了过来,被匕首穿心,魂魄撕裂,四分五裂地散于世间各处的种种经历同时苏醒,他的魂魄几近癫狂,嘶吼道:“阿娆,阿娆——”
他一声声重复着这个名字,每一句嘶吼都含着深浓的恨意,比无间地狱中受刑的鬼魂还要凄厉。
厉廷澜的魂魄只能栖生在这一柄杀了他的匕首上,仇恨使得匕首嗡嗡震动起来,刃身一寸寸变得血红,仿佛那一日刺穿他心口时沾染在匕首上的血又再次涌了出来。
他一苏醒,便让这柄匕首化为了一柄阴戾凶刃,扫荡开的恶鬼气息,将所有人都冲得不由往后退避三步。
沈丹熹垂眼,看见怀里快要吓死的小鸟,它的身子都快要僵了,她心里一慌,转身跨入漆饮光身前,对他急道:“快点,快点捧住它。”
从还未进入冥府,长尾山雀飞入她怀中以后,她就用灵力将它护得严严实实的,没想到它还是被吓成这副样子。
沈丹熹记得漆饮光以前说过,该怎么安抚小鸟。
漆饮光双手合拢罩在她手上,两个人用灵力和妖力轮番安抚,好半晌后,这只快要僵了的小鸟才缓过劲来,弱弱地发出一声鸟鸣。
沈丹熹和漆饮光头抵头靠在一起,紧紧盯着合捧的小鸟,听见这一声微弱鸟鸣,才同时松了口气。
手里的小鸟缓过来后,沈丹熹便开始了迁怒,没好气道:“谁叫你把它带上的,我们是外出野游吗?”光是带上他这一只鸟,就已是她额外宽容了。
“不是我。”漆饮光辩解,转头瞪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神羽卫首领,对方已经快要把头缩进鬼差后面了。
郁绘压制下厉廷澜的恶鬼凶刃,走过来看他们手中的小鸟,笑道:“还好,还好,差一点我们冥府又要多一只小鸟魂了,可装不下了。”
厉廷澜现下聚齐三魂五魄,尚缺爱、惧二魄流落在外,三魂聚齐,郁绘以魂寻魄,很快便定位了一魄所在。
正欲出发之时,沈丹熹收到玄圃山主咫书传音,“殿下,我们一路追查薛宥行踪,追至了东海,再往前去便是蓬莱岛了,是否要去拜会一下浮璋神君?”
蓬莱岛上只有一位浮璋神君,这位神君居人间仙岛,却并不受昆仑管辖,而是受辖于天庭,是以玄圃山主才会有此一问。
虽然当初昆仑子民在为神女殿下挑选如意郎君时,这位神君亦榜上有名,但沈丹熹其实并未
() 怎么见过浮璋,浮璋很少出蓬莱,少在人间走动,更不曾踏入过昆仑。
但薛宥万里奔逃,显然不是随意跑到这一片东海来的。
沈丹熹思索片刻,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咫书对面传来玄圃山主的呐喊,“煊烺你等等——()”
凤君显然没等,因为玄圃山主的话已被一声嚣张至极的凤鸣盖过,漆饮光捂脸,我父王定是已经强闯了。?[(()”
对于想要打开九幽,放出九幽堕神的薛宥,以及他背后不知是谁的主谋,凤君有种异乎寻常的愤慨,在追查薛宥这条线索中,他亦有参与。
漆饮光道:“殿下,我可能要去一趟东海了。”
沈丹熹点头,“好。”
从冥府出来,漆饮光去往东海,沈丹熹则随同郁绘一起去寻厉廷澜的余魄。
……
那边厢,九公主云渺用捆仙索强绑浮璋神君,乘坐吉光车辇早已离了东海。
天有九野,天帝所在为中央钧天,云渺带浮璋所去的方向是东方苍天,本就在东海之上,又有吉光神兽驾车,离开蓬莱后只不到一个时辰便到了九公主嘴里所说的“那一处地方”。
吉光兽穿云而过,停在了云层上方,只见一片滔滔云海,从四面八方皆望不见尽头。
但这片云海却非寻常的絮团之状,反倒如海面一样,云随风起,波涛汹涌,那翻涌的形状也极似海水泛起的浪花。
云渺拽着他从车辇上跳下,厚重的云层中翻起“浪涌”,一只身形扁平的蝠鲼从云中飞出,宽大的背脊上驮着一座小阁楼。
阁楼上四面窗棂大开,十分敞亮,一眼便能看见阁子内摆置齐全,临窗一张罗汉榻,几案上已备好了酒水和点心。云渺牵着他飞入楼阁,便径直将他按在了榻上。
“浮璋神君,这一片云海可是本公主请云师专门铺陈的,好看么?像不像你那东海?”
浮璋转头望了望四面无垠云海,颔首道:“九公主特意打造,自是极美。”
“你若喜欢的话,以后我们便常来此处幽会。”云渺高兴道。
浮璋听到“幽会”二字,大为震惊,急忙摇头想要拒绝,云渺在他开口之前先一步捂住他的嘴,说道:“本公主知道,你不愿离开东海,我也不可能下嫁蓬莱,我们无法结成道侣,但没关系,做不成道侣,还可以做情人。”
云渺放开手,指尖点在他挺直的鼻梁上,轻轻往下抚摸,最终落在他柔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