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黎昭还记得当时游戏过到这段剧情的名字。行于黎明前夜幕里。
迪希雅，坎蒂丝两人微笑着对她打了个招呼。赛诺面容严肃地看向黎昭，眼神停留在她身上属于艾尔海森的披风，而艾尔海森就走在她旁边，两个人面无表情地对视一眼。
派蒙瑟缩了一下，躲到黎昭身后。天然地感觉到了一些危险。
“大家都到了。”黎昭缓和了一下气氛，“那我们就开始吧。”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众人讨论出了一套完整的行动计划，其间有不少的争论，辩驳和敲定细节。
黎昭也是这时候才发现，游戏里一段简短的文字，表现到现实里会拉得那么长，她说得都有些口干舌燥了。
艾尔海森适时递给她一杯水。黎昭没太在意，顺手就接过喝了。
桌子对面的迪希雅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一眼，猎食者的瞳孔盯着。
黎昭感到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她从商讨的聚精会神中抽离出来，疑惑地询问：“怎么了？”
“啊，没事。只是有些意外。”迪希雅说。
气氛很紧绷，这个方案其实需要的胆子不小。
“那走吧。”
黎昭平静地说。
他们一行人各自离开。
临行前，坎蒂丝郑重地道别：“各位，请务必保证自身安全。”
“我会在这里为你们祈福的。祝你们一切顺利。”
-
时间流水一样汩汩流淌。
一天又一天，无法违抗的剧情。黎昭静静地看着他们按部就班地重复做过的事情。
“你怎么啦？”派蒙明显意识到她的心不在焉，“是在担心我们会失败吗？”
黎昭摇了摇头：“不如说，我坚信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剧情是这样写的。命运不可更改，枫丹也证明过这一点。
想要欺骗过命运，即使是枫丹的神明，也需要耗费五百年的时间。
而她如今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旅行者，因为不具名的原因现在甚至用不出来元素力。
结局早已纺织好。现在的一切，都是未来的历史。
“我出去慢慢散心。派蒙你要乖乖的。”黎昭看到夜色，跟她打了下招呼。
“早点回来哦。”派蒙有些担心地望着她。
黎昭笑了一下，点头说：“好。”
她慢吞吞地散着步。提瓦特的星空绚烂而浪漫，路边的小屋亮起稀稀拉拉的灯光，里面灯火通明。
已经夜深了，没什么人。空旷的街道，空旷的风。
黎昭随手折了一个纸飞机，眯起眼睛，朝远处飞去。
它在天空中划过一个弧度。不知道坠落到谁的怀里。
黎昭没有在街道上久待。毕竟派蒙还等着她回家。
家……
有时她觉得，提瓦特才是家。
黎昭散了一会心，慢慢吞吞地回去了。
纸飞机停留在一栋房屋上。这时不知从哪起了一阵风，飘飘悠悠，承载着它，飞得很远。
穿过树林的枝桠，穿过层层的夜色。
直到有个人偶伸手接住。
他绮丽的面容上明显流露出一种迷茫。
“纸飞机。”
他叫出了一个不属于提瓦特的名字。
捂住心口。
与旅行者见面之后散兵自己查到了教令院的名单，上上下下全都搜集一遍，没有一个名字。
他都要怀疑博士在骗他，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么一个人。
毕竟一切都是梦境中的幻想。
他都要这么说服自己了。
直到。
散兵低头，看到手上的纸飞机。
或许是因为获得了神明的力量。
本已经遗忘的梦境，现在越来越清晰。
每天除了教令院给的药剂，他就一遍又一遍，迫使自己回忆起更多的细节。
沙滩。
大雾。
岛屿。
飞扬的发梢。
她是真实存在的，不是梦魇。
许多道声音传递到他的耳朵。
——你以后会遇到更多的人。你会明白，这世界上有各种各样的人。
——欢迎来到肮脏的人类世界。
——把愿望装进这个纸飞机，再把它放飞。
以及最后，翻天覆地的海啸，逐渐消散解构成一块块的身影。
不会开花也没有关系，我永远爱你。
她在微笑，说，你不许哭。
“骗子。”
散兵低声说。
把纸飞机叠好，想了一会，藏进心口的地方。
这是成神的前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