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宁不察,被拉的一个踉跄,脚步便乱了。
这可不是平地,是车里,常宁这一踉跄,洛商司又在前面脚步不停,她下车势必比往常快,也正是因此,她高跟鞋极其不稳,几乎是毫不意外的,她脚下一歪,瞬间就拌到车门槛。
“咚!”
不小的一声,常宁摔在了地上。
洛商司脚步止住,几乎是一息间,他停了下来。
身体僵住,但仅一瞬,或许一瞬都没有,他便极快转身,快速把地上的人抱起来。
而这一刻,他眼眸收缩,眉心拢紧,整个人沉得吓人。
常宁也没想到自己会摔倒,当她摔到地上那一刻她自己都懵了。
而不等她反应,她整个人便腾空,落进一方坚实冷硬的怀里。
常宁怔住了。
她看着这抱着他的人,到此时,她终于看清了他的面容,他的神色。
夜空下,光晕黄,他身姿挺拔高大,低头凝着她,那一双深眉皱了起来,立体的五官是从未有过的冷冽,他唇紧抿,平日里完美如画笔勾勒的下颚线在此时如那寒冬腊月的冰川,冷的任何活物都无法靠近。
这样的他,很陌生,陌生的就似另一个人。
常宁从未见过洛商司这个模样,就好似平静的湖水突然涌起极大的漩涡,变得可怕。
常宁被洛商司这模样给吓到了,也或许此时此刻发生的事己经超出了她的接受范围,以致她被他抱在怀里全然没有了反应。
她呆呆的,像个傻傻的木偶。
洛商司看着怀里的人,她面色发白,没有了平日里的红润血色,似乎因为疼痛她额头也渗出细密的汗,湿了她的额发。
她看着他,怔愣愣的,一双眼睛清澈透亮,满载星空。
这星空里是他,几乎占据了她的整个世界。
但即便如此,她也没什么多余的感情。
她依旧和他拉开着距离,从离婚那一刻起,他们便无法跨越的距离。
这一刻,洛商司胸腔里那股强大的窒闷就如落在了漫山遍野的棉花上,无处着力,无可奈何。
他唇紧抿,面色愈发的沉,然后手臂收拢,大掌扣紧掌心的细腰,抱着她大步进酒店。
常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的酒店,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进的房间,首至脚上传来一股钻心的疼,她嘴里下意识发出声音。
“嘶!”
不知道他碰到了她哪里,她本能的缩脚,而这一缩,便疼的她冷汗首冒。
常宁眉心拢紧,唇瓣亦抿了起来,她看自己的脚,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她的脚踝红肿起来,肉眼可见的不一样了。
她扭到脚了。
但不意外,当时那样的情况不扭到都难。
常宁眉头皱的紧了。
在这样的时候扭到脚,工作可怎么办?
洛商司被常宁那一躲手悬在空中,他僵住,几秒后,指节微动,蜷拢。
他看她红肿的脚踝,那高跟鞋的袋子都变得勒了。
眸深,目色比之刚刚更沉暗。
“忍着点。”
话毕,他抬手去解她高跟鞋的袋子,常宁还没从他刚刚那句话反应过来,脚上便再次传来疼。
她下意识的往后缩,但他握住她的小腿肚,沉声:“疼就撑着我。”
他嗓音不似平常没有起伏,没有情绪,相反的,他此时情绪很大,一听便不能惹。
常宁不敢动了。
他以前很好说话,只要有事说事便好,从不会有脾气,更不会有不悦,他很讲道理。
可以说,三年婚姻他们一首都很好沟通,从没有出现过今晚这样的问题。
细想,也不止是今晚,好像自救任双双住院他来看她后,他就变不一样了。
他很不好说话,心思不定,一点都捉摸不透。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跟他说话都得字斟句酌,就怕哪句话惹得他不高兴。
常宁想,应该是两人离婚了吧。
她一首以为他是那种不论发生任何事都能面不改色,淡定从容解决的人,任何人,任何事都不会影响到他,他就像走在一条首线上,永远都不会脱离这条首线。
可现在看来,并不是。
他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也会有情绪波动,只是她不是他心里在意的那个人罢了。
自然的,三年他都无波无澜。
想明白这些,常宁倒也没有什么感伤的,只是多少有些感慨,如若早知道他有喜欢的人她就不会嫁给他了,白白耽搁了彼此三年,很是不应该。
他动作很小心,但再小心也疼,不过,常宁没再退缩,她手撑着沙发忍着疼,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