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张次公下意识将她退出去,神色骇然。
什么鬼的为她去死,不过是男人柔情蜜意时哄人的话而已,这也能信。再说那可是造反,有几成几率能成功,他疯了才会去干。
张次公深吸一口气:“你现在就出去,今日这话我只当没听过。”
对于他这番表现,刘陵并不意外。男人嘛,就是如此。
她哈哈大笑:“张次公啊张次公,你不会以为自己这岸头侯还做得下去吧?若我出事,你能活?你猜陛下若知道你与我早就勾结在一起,会怎么想?”
张次公厉声打断:“什么勾结在一起,我跟淮南可没有任何关系。你们淮南的谋算我毫不知情,我不过是……不过是同你……同你……”
“同我什么?”刘陵巧笑嫣然,“我可是淮南翁主,你跟我该做的不该做的全做了,竟还妄想陛下觉得你同淮南无关?
“况且,我今日可是堂堂正正从你张府大门进来的。临起事前我还要来见你。无关,你觉得陛下信不信?”
张次公脸色惨白,他不自觉后退两步:“你故意的。我们从前明明没有这么光明正大接触过,我们一直瞒得很好。你说不愿意被人品头论足,你说这样更刺激……”
刘陵嗤笑:“是我觉得刺激,还是你觉得刺激?”
张次公哑然。
从前他确实觉得刺激。家花哪有野花香,尤其这朵野花非但足够美丽动人,还是一国翁主,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傲气却甘愿屈从于自己,极大地满足了他男人的虚荣心。
敢问这怎能不刺激。简直每次都刺激得他想要升天。
他哪能想到,这竟是一朵食人花,等她玩够了,就会将他吃干抹净、活吞入腹,让他真正“升天()”。待他察觉不对想要抽身时,已经来不及了。
若早知道……早知道……
可惜世上难买早知道啊。
刘陵瞥他一眼,继续道:你在想怎么跟陛下解释今日我的出现?别白费工夫了,你以为我手里没有半分证据吗?
这些年你给我送的礼物、写的信、为我做的所有,我可都一一记录保存着呢。保存得好好的。你看,我对你多重视。()”
神他妈的重视。若在两人温存之时,张次公或许会因这些话而开心,可如今他只觉得大难临头,毛骨悚然。
张次公闭上眼:“我想办法送你出京。”
刘陵摇头没说话。
她很清楚,刘彻已经察觉,除非京师大乱,否则她绝无机会逃脱。
尤其她不愿灰溜溜地逃,最起码在逃之前,她得大干一场,给敌人能添多赌就添多赌。
若她失败,更需如此,能带走几个算几个,多多益善。黄泉路上全是她的陪葬队伍,声势浩大,才不枉她一国翁主的阵仗。
死,她也要轰轰烈烈。
好悬张次公听不到她的心声,不然高低得跳起来骂一句“干你娘”,这种事是正常人能想出来的吗!疯子,疯子,怎能癫狂至此!
然而即便不知她心中所想,张次公也被她这态度气得咬牙切齿。
此路不通,只能另想他法。他心思百转,绞尽脑汁想破局之法,目光在刘陵身上转悠,透着冷冽的光。
刘陵早就猜到了他的谋算,气定神闲:“即便你现在动手将我交上去也迟了,我大可以说是事迹败露后,你后悔了,为求自保想借捉拿我来狡词脱罪。
“再说,就算你什么都不做,我手里握着的东西也已经足以让你万劫不复。你若不信,大可试试。”
一语道破,狠狠拿捏,胸有成竹。堵死了张次公唯一的退路。
张次公不敢试,他很清楚刘陵的为人。对方这么说,便绝对有把握将他置之死地,一波带走,甚至令张府满门覆灭。
他无可奈何,只能气得肝疼。
刘陵却巧笑嫣然:“反吧,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也是你的。你难道想束手就擒,被陛下治罪?咱们这位陛下可不是手软之辈。你应当知道那会是什么下场。”
张次公怒而暴起:“下场?难道谋反的下场就能好!”
“就算不反,又能差多少!张次公,你是想赌陛下会不会对你额外仁慈开恩吗?”
张次公身形晃了晃。
不,不会。
做了多年臣子,怎会不知刘彻是个怎样的君主。
他是什么牌面上的人物,凭他与刘陵保持了这么久的不正当关系,凭他有意无意吐露的许多信息,凭他帮刘陵做的许多事,他早就在刘陵这汪泥潭里越沉越深,洗不清了。
陛下凭什么对他开恩,又怎会对他开恩!
() 刘陵眼珠一转:“既然如此,不妨拼一把。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虽是北军统领,可北军却也不是你说什么都会听。至少谋反,大多数人是不肯干的。()
可若我们使点手段,打着救驾的名义呢?只需让南北军乱起来,我们就有机会。待趁乱出京,与淮南会合,再杀回来就是。
?时槐序提醒您《大汉第一太子》第一时间在[]更新,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