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作为一出道就把整个东荒的水搅浑的判官。
从一开始金家的覆灭背后就有他影子。
到后来堂而皇之斩了大莲花寺的佛子。
使那大莲花寺的合道境罗汉远行海外身陨。
更是让一位古神,为他威胁整个佛门。
又杀了烛龙世家两位天骄,断了他们初祖的转生之道。
让一位王的器灵为他斩杀烛龙家的合道存在。
——尽管最后两件事儿,并不为天下人和烛龙世家所知,但其余七圣八家的大能们却是已经清楚知晓了。
反正这每一桩,每一件,几乎都是让七圣八家感到头皮发麻的。
对于这般存在,他的所有情报,大能们自然是耳熟能详。
包括所有的战斗方式。
一柄恐怖凶剑,一道诡异的漩涡神通,身负可怕雷法,精通幻化之术……但这没一点,和他方才看到的恐怖的火龙之术,都扯不上关系。
也正是这一点,让许黜老头儿感到疑惑。
“啊?”
突然之间,那黑黝黝的年轻弟子,终于是插得上话了,开口道,
“老师,师弟,你们在说什么呢?余琛是判官?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判官这会儿怕是正在准备和玄天罡的决斗呢!”
这话一出,俩人都愣了,看向他。
后者被这目光看得头皮发麻,赶紧解释,“今儿我下山的时候听山底下的人讲的——判官和玄天罡,约了三日之后,黄天山巅,决一胜负!都传开了呢!”
另一边。
极天峰,水晶殿。
余琛顺利见到了虞幼鱼。
但刚见到对方的那一刻,余琛心头就咯噔一声。
有种不好的预感。
“人没了?”
“没了。”
虞幼鱼愧疚地摇了摇头,指着背后那躺在玉床上身影,“尽管妾身和他们已经尽力了,但还是……回天乏术,刚刚咽气儿。”
余琛的目光绕过虞幼鱼,看向那佝偻的独眼瞎子。
却是已是身死道消,落了气儿了。
他叹了口气。
得,白跑一趟。
“无妨,既然人死了,那也没办法,另寻他法吧。”余琛拍了拍虞幼鱼的肩膀,安慰道。
而那些为独眼瞎子维持生机的炼炁士们,这会儿也识趣地退下去了。
整个水晶大殿里,只剩下余琛和虞幼鱼,还有一具还热乎着的尸首。
虞幼鱼挥手之间,道道光芒在水晶宫周遭亮起,化作一个倒扣的罩子,将其完全笼罩,隔绝探查。
然后她才有些疲惫地看向余琛,“看坟的,你到底在干什么?先前我便听闻,你要同那玄天罡决斗?”
事实上,昨天下午的时候,这事儿就从大日圣地传出来了。
当时虞幼鱼听了也是一惊。
——余琛那判官的身份不是一直瞒着天下人的吗?怎么突然这么高调起来了?
再说了,这会儿大日圣地话都放出去了,可余琛又跑来了阎魔圣地,是要鸽了那天榜第一的玄天罡吗?
“不是我。”
面对虞幼鱼的疑问,余琛摇了摇头,“是判官要同玄天罡一决胜负,而并非余琛,也不是上京天葬渊上的看坟人。”
虞幼鱼听罢,被绕迷糊了。
余琛不就是判官吗?
判官不就是余琛吗?
余琛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娓娓道来,“其实从西峡回来以后,我就已经发现了,平日里有事没事看着天葬渊的目光,变多了很多。
我意识到,天下人都不傻。
平天秘境里,判官同你一路同行,虽没有什么亲密举止被见闻,但至少也是熟悉。
而堂堂阎魔圣女,身边深交的道友不多,拢共就那么几个,天葬渊上的看坟人又是你的道侣,表面上又是个废柴,按常理来说,入不了圣女法眼才对。
这般情况下,大伙儿自然会想——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天葬渊上的看坟人,就是判官?
但他们不敢确定,却也不愿放过这点儿线索,不仅经常派人上天葬渊晃悠,还隔着老远以神通之术窥探。
所以这些日子,山底下那些遗愿,我都是让石头和李元清去完成的。”
余琛深吸一口气,摇头道,
“但我想啊,不能一直这样——那些家伙一天没有确定余琛是不是判官,就一天不会放过对天葬渊上的监视,对那些圣地世家的情报机构来说,或许只是多个梢盯着,也不累,但对我来说,可烦。
我有太多秘密了,石头和李元清也有,要是稍不注意,泄露出来一点儿,都是大祸临头。
所以我老早就盘算着,想个法子,跟判官划清关系。
首先必须要有一个见证,一个天下人都认可的见证。其次要在判官在别处出现的时候,天葬渊上的看坟人余琛出现在另一处。
想来想去,我想到了玄天罡,先前在西峡的时候,那家伙就想跟我打一场,只不过我拒绝了。现在一想,正好——倘若判官同他决一胜负时,余琛却在天葬渊上待得好好儿的,或者在别的什么地方,那些家伙自然就不会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