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
长久没得到她的回应,姬冥修不由微蹙了眉眼。
“呃,没想什么,就是在想,龙渊朝臣会那么轻易应允?”
毕竟文书中并未提及要惩罚、软禁她什么的,反而是轻拿轻放地一略而过。
“那些老家伙,你无须担心。本王自有办法让他们闭嘴。”
他漫不经心地掀了掀唇角,好像在说今日天气如何这样一件无关紧要之事。
就是这种睥睨一切的傲慢神态,她什么时候才能够拥有啊...
真是个不知收敛为何物的自傲狂...
就不能照顾一下他人的感受吗?
“你在暗忖什么?”
“没,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辛苦了。”
她看着他,眸中满是真诚。
这是她的客气话,亦是真心话。
这份文书必定耗费了他不少心神,他固然强大,却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分得他这份偏心。
姬冥修在她柔和的眸光中,看到了淡淡的温情。
他心下一暖,慢慢靠近她,声调惑人,“那你要怎么感谢本王?”
温热的气息近在耳畔,戚沐九身姿微侧,螓首微垂,白皙秀颀的脖颈就那样落入姬冥修的眼中。
他眸色不由加深,坚实的胸膛如一堵高墙,将戚沐九逼至书桌边缘。
戚沐九僵直的腰身几乎拉成一张弓,语声不稳道:“我,给你做美食,怎样?”
男人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美食诱惑都不行,那她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
“为,为你鞍前马后,赴汤蹈火?”
“本王看起来很缺护卫?”
戚沐九快要哭了...
“为你制作安神的药茶?”
“谷主已送过本王洱茶。”
“那,那...为你打一个剑穗?”
话音一落,她的纤腰被一只坚实的手臂托住,挽救了她即将倾倒的命运。
他眸中溢出笑意,似乎很享受她惊慌知错的囧样。
“剑穗倒免了,那就...绣个香囊吧。”
“香囊?”
戚沐九以为自己听错了,那不是女子送于心仪男子的定情信物么,姬冥修怕是脑子不正常了吧?
“这...恐怕不太合适吧?”
“你脑袋里在想什么?”
他在她皙白的额头上敲了一记,微咳一声:
“本王的意思是,让你将宁神的药草放在药囊里。只不过药囊太丑,需要你换成香囊的式样。”
香囊和药囊有什么区别么?
戚沐九将信将疑地看向他,“没有别的意思?”
“你以为本王对你有什么意思?本王可不是断袖。”
见他端的一本正经,不似说笑。
可他说自己不是断袖就不是吗?如果他不是,盛京城那些传闻又是怎么来的?
见她一副绝不相信的模样,姬冥修不高兴了。
“怎么,你就是这样感谢本王的?连绣个香囊都不情不愿?”
戚沐九看他紧锁的剑眉,好像真的生气了,心绪一转,她轻咳一声:
“绣香囊可以,不过你不可以告诉别人是我绣的。”
他剑眉一挑,有些不悦道:“为何?”
她有些不自在,“我可不想被人说成是断袖。”
“哦?送陆放雅桃木簪和药囊时不怕被说成断袖,怎么送本王就这么避嫌了?还是说,本王在你眼中就这么差劲,连一个香囊都不配拥有?”
“你怎么...”
他是怎么知晓她在城南医馆时送过陆放雅礼物的?难道自己在东岳夜探戚家那次,身后跟随的那些神秘之人竟真是他派去的?
姬冥修见她像是反应过来什么的神情,竟颇有耐心地解释道:
“那些人本来是去保护你...你们安危的。”
他停顿一瞬,“不成想竟听到了某人深情款款的表白。”
“深情款款的...表白?”她什么时候表白过陆放雅的,她怎么不知道?
“有人听到某人含羞带怯地询问对方,是否喜欢自己送的木簪和药囊。”
“什么含羞带怯?你确定自己派去的是暗卫,而不是添油加醋的狗仔?”
“狗仔?”他似是慢慢咀嚼了一下这个词汇,而后反应过来她这是在讽刺他的暗卫出门公干不干正事,专门偷听人墙角。
“不要转移话题,你只说,为何可以送陆放雅木簪,却不可以送本王香囊?”
戚沐九有些头疼,“我当时给很多人都带了礼物,不只是他。”
“那为何偏偏要送他桃木簪?”药囊他就忍了,权当是为陆放雅治愈病症。
“那木簪并非我刻意挑选,只是看着比较适合他而已,你怎么这么能吃醋?”
“本王才没有吃醋。”听她说并非刻意相赠,他的心情才稍微好了那么一点。
她看着他有些别扭又兀自镇定的神情,不由噗嗤一笑,“好好好,你没吃醋,是我误会你了。那香囊你还要不要了?”
“哼!”他径直走向一旁的书架,随意抽了一本兵书,侧身不再理她。
好吧,总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