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实在太多,月殊猜测无患一时半会也理不清头绪,“只怕事情不简单,解毒丸并不万全,还是要找医师诊治。”
淮阴河边人实在太多了,马车进不来,无患将人背起,月殊与森海一同往外走去。
森海拉住月殊,眼中闪动着辩不明的光,“他若是死了,你会不会难过?”
“不,他不会死。”月殊眼神笃定。
森海的心如同方才的玫瑰瞬间碎裂,他默默叹息一声,“那毒恐怕早就下在他体内,方才闻到的花香极有可能就是药引。”
他还是不忍她难过,帮她细细分析。
月殊经森海提醒,立即想到侯府内和狰一直虎视眈眈,他不止一次动过手。
还有芒种,她可是天玑阁暗子,也很有可能。
月殊拔腿去追无患,“人不能送回侯府,下毒的人很有可能就藏在侯府!”
淮阴河出口被英国公府的人整个围住,月殊与森海刚一露面,便被一群手持棍棒的人给团团围住。
如此人数众多的斗殴,众人避之不及。
担架上的江城鼻青脸肿,还发狠叫嚣,“给我狠狠地打,打死了本世子有赏!”
没想到他被打成猪头还敢再来,月殊本欲大杀四方挫挫他的锐气,森海低声道,“给和燊解毒要紧,还有,我不能动手泄露会武的事。”
月殊眼眸冷凝,“擒贼先擒王,那我就杀了那混账。”
月殊借助森海膝盖发力,往人群外的江城袭去。
就在即将靠近那刻,一根长棍从侧旁扫来,带起一阵寒风,长棍速度快成一道残影。
这一招刚猛异常,月殊急急拉住身形,斜斜往侧旁移开一大步,稳住身形定睛去看出手之人。
是个满脸横肉的汉子,四十来岁年纪,沉着冷静。
江城大喜,叫道,“孙武,给本世子拿下这小子!”
眼看长棍落空,孙武翻身贴近,长棍虚握从那头滑到这头,反手又是一棍。
月殊瞳孔微缩,这是遇到真正的练家子了。
月殊在地翻身一滚,脚尖朝上用力点在棍顶处,孙武手里的棍子似乎没掌握好力道,脱手而出。
棍子在空中翻滚几圈,孙武扬手接过,旋身又起一棍。
这人出招又快又刚猛,月殊想凭借灵巧身影躲避,棍子好似长了眼睛,横在了月殊脖子处。
江城喜不自胜,“孙武,杀了这小子!”
月殊手探入袖兜,毒药捏在手中。
孙武却收起棍子,冷冷看着月殊,“我不会杀你,跟世子爷道歉,放你们离开。”
“孙武!你怎么回事,给我杀了这小子,我不需要他的道歉。”
月殊没想到孙武看着蛮横,却是个讲理的,当即起身抱拳,“壮士身手了得,我桑之甘拜下风。今日乃江世子挑衅在先,若想让我道歉,咱们只有再战一局了。”
无患将和燊托付给了森海,他一人单挑十数人,还夺下一人长棍,耽搁许久,他焦心不已,慌张大喊,“文安侯府三少爷中毒昏迷,你们赶紧让开!”
月殊凝视孙武,“江城是什么货色,想必壮士比谁都清楚,执意为这种人出头,只会给国公府再招来祸事。再者,江二小姐如今与侯府喜结连理,若此时三少爷因你而死……那这婚事只怕就要变成祸事了。”
孙武沉吟片刻,理清里边利害关系。随即不顾江城怒吼叫嚣,挥手让底下人让开。
和燊被送进西直街的宅子后,月殊一次送了五颗解毒丹过去。
她只送药,在门口处交给老赖头便走了。
森海不免疑惑,那日和燊中毒,她明显慌了心神,莫非她自己都不知道心里有他?
可又庆幸,月殊不愿与和燊牵扯太多,这样更好。
脱身的计划确实得赶紧,等人送去闽南,一切就又不同了。
初一,一大早。
无患跌跌撞撞奔回文安侯府,他跪在申氏与和明堂跟前,“侯爷、夫人!三少爷中毒昏迷一夜,人已经不行了,你们快去看看吧!”
珍珠与周妈妈还未反应过来,申氏已经两眼一黑倒在地上,鎏金苑一片混乱,府医好一通救治,人才悠悠转醒。
因为悲伤过度,连床都起不来,周妈妈陪着申氏不断抹泪。
和明堂亲去西直街的宅子,和燊躺在拔步床上,一张脸漆黑如墨。
和明堂俯身连唤了好几声“燊儿”,床榻上的人出的气多,进的气少,看着已经是毒入肺腑,神医难救。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在侯府后院疯传,夏姨娘乐颠颠跑到云桂苑。
昨夜是除夕,和狰歇在纪望彤处,和狰自与江意菀定亲以来,夜夜在纪望彤房里哄她。
纪望彤也有自己的小算盘,江意菀进门已成事实,如今只有在她进门之前便怀上和狰头一个孩子,就算是平妻,有孩子这个筹码,她也更胜一筹。
和狰衣裳半敞,刚露脸夏姨娘急急起身冲上去抓住他的手,惊喜道,“狰儿!咱娘俩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和狰莫名,夏姨娘脸色笑意怎么也藏不住,低低道,“和燊中毒昏迷,往生堂连白布经番之类的丧葬用品都送了过来,就在前院门房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