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哩带着黑色遮阳镜,望向碧蓝的大海,冷笑几声。
单栗站在一边瞥了眼面色不虞的女孩,提议,“要去那边走走吗?”
沙滩上只有一堆守着的人和池哩在,她撇了下嘴,“不好玩。”
就跟一猴子被参观似的,十几双眼睛盯着哪还有玩的心思。
单栗遥望了眼被阵阵浪花浸湿的沙滩,太阳还算火辣但也快歇了。
等日落的时候这边会更好看,她也就没说话了。
不远处正惬意喝着芒果饮,单手插兜的乌廉,穿着白衬衫,扣子只扣了两颗,风一起就能看见硬石似的腹肌。
见单栗扫了眼,他立刻系好,“姑娘家家的,不怕羞。”
单栗上下打量他,“你这身材对我而言和三岁小孩没什么区别。”
“!”
乌廉冷嗤,提了下墨镜,“你这眼睛是得治治,和瞎了有什么区别。”
单栗冷淡转过头去,回他,“阶段性的,见狗就瞎。”
“那你养只大黄,天天瞎着叫黄黄?”
“汪!”
像是知道有人在编排它的主人,本蹲在地上任由女孩抚摸的大黄上前就朝乌廉叫了声,还挺凶。
看出来是被主人教的有多不待见他。
单栗蹲下摸它的头,大黄摇尾巴的频率更欢,她点了下它的鼻子,“听话,去陪夫人。”
大黄听懂了,摇着尾巴就去了池哩那里,主动蹭女孩手心。
这是单栗养的狗,见她不去玩就把狗放出来陪,至少没那么无聊。
池哩也挺喜欢大黄的,憨厚又帅气,是只黑色边牧,至于为什么叫大黄,是因为它耳朵上有一缕显眼的黄毛,很有记忆点,就取这个名字了。
见狗走了,看见它跑的欢快背影,单栗嘴角略有笑意,再起身看到乌廉后,脸色冻结。
对着他,面无表情的说:“我指的阶段性,是对你。”
合着是针对性。
见她退了一步距离和他隔远,乌廉喝完手上最后一点饮料,随意放桌上,摘下墨镜对着板着一张脸的单栗,散漫勾唇,“虽然这黄黄我送你的,也算它半个爸爸,也不至于就把我当狗对待吧?”
“单栗,你长不长心啊?”
说着,他掏出打火机就要点烟,被单栗伸手夺走重新放回他口袋,示意了下池哩的位置。
祁爷在她面前都不抽烟,他倒是要疯。
乌廉“啧”了声,顺了口气把烟收了回去。
“提醒你一下,单纯是你把狗捡回来又不想养才到了我手上。”
单栗盯住他,一字一句,“从道德理论来说,你属于不负责任,而我,是小狗选中的主人。”
“我是它妈也是它爸,某些人不要乱攀亲戚。”
“还有,它叫大黄。”
这人总爱喊黄黄,狗都对他有意见了。
听她言之凿凿说了这么一堆,乌廉不满,“合着我送你一狗,你还让它翻脸不认爹?”
说着,他朝大黄伸手,“黄黄,你爸在这呢。”
大黄摇着尾巴幽怨的看了眼,理都没理他,就继续去捡池哩扔的球。
被他这股不要脸的劲给烦到了,单栗摸了下腰间的手枪,有点手痒,但还是和气生财。
“乌廉”
她喊他,后者挑眉笑容散漫,“怎么?”
看着那张兼具野性,又欠揍的脸庞,她扯唇。
“别逼我扇你。”
“……”
乌廉笑容一滞,看着女人的背影,低嗤声,“野蛮。”
池哩有小狗陪着,在沙发上你追我赶的,眼底的光彩像照进了余辉,潋滟泛暖。
不知不觉中,已经赤着脚在沙滩上了,被狗扑到沙滩,裙摆一处被大海濡湿,她抓了一把水伪装恼怒的撒向小狗,接着揉了揉它的头。
日落照满金黄,海平面泛起波光粼粼的金色,浪花飘荡着,已经开始有一点点彩色。
女孩容貌娇美,笑容扬在脸上,勾着手指逗弄小狗,小表情嗲媚柔和,恢复以往的生动。
单栗下意识就拍了张照片,发给了祁砚峥。
池哩是不可能对祁砚峥没有愧疚的,但她向往自由的,那点愧疚估计早就在男人极端的手段中给消磨。
单栗知道,祁砚峥不能没有她,才会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将人给囚住,可倘若俩人之间一直僵持着,势必会变成仇人。
她眉头稍松,却也知道劝解不了什么。
只能靠她自己想通。
其实,一直占据上风的都是池哩。
池哩带着小狗重新回到了躺椅,玩出汗了,拿纸巾擦干,脸颊潮红笑意还未褪,很甜。
她咬着吸管喝橙汁,玩开心了眼睛都是弯的,看着还意犹未尽叼着飞盘来找她的狗。
她摸摸它的头,“姐姐累了,歇会再陪你玩。”
小狗嗷呜一声示意自己听懂了,接着就去咬单栗的裤腿。
单栗刚蹲下,熟悉的铃声就响过,她照片才发一分钟,电话就来了。
电话递给池哩,大概是心情好她也没拒绝,“喂?”
能听出声音是轻快的,对面的祁砚峥盯着屏幕里的那张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