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蕾很快挖完一小片山药后,抬头一看,太阳已经从东方的地平线上缓缓升起。那一轮红日,仿佛是一个巨大的火球,散发着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山林。
文蕾迎着初升的太阳,脚步轻快地走在露水还未完全干透的山林间。感受着清晨清新的空气,闻着树木和草地散发出的芬芳气息,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兴奋劲儿。
回到山泉旁,文蕾看了一眼放在山泉里冰镇的一铁锅肉,心里忍不住直摇头。
昨夜的两锅肉还剩大半儿,却被张组长他们都倒在了一个锅里,或许他们觉得都是肉到一起也没事,或许他们是想腾出一个破铁锅,让文蕾有锅做饭。
可文蕾看着眼前整整一锅肉,她觉得头疼,羊肉锅可是放了火锅底料的,这又掺杂了半锅野猪肉,再加上杂七杂八的野菜,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哎,算了吧,后世东北大乱炖就很出名,这黑省也算是后世东北的缩影,随便他们吧。
文蕾在山泉边将山药洗净,先煮了一锅山药,今天或许这锅山药会是大家伙儿半日的主食。
煮好的山药,文蕾小心翼翼地将它们从锅中捞出,然后整齐地放置在提前铺好的树叶上。
随后,她又开始忙碌地做起了野菜蛋花汤。野鸡蛋数量足够多,文蕾也毫不吝啬地大把投放,她心里想着,早上就这一溜大小伙子为了个蛋花汤都能兴奋地嗷嗷叫上半天,那干脆就让他们尽情地喝个够呗。
铁锅下的木柴还没熄火,那蛋花汤的鲜香味便迅速飘散在了空中。
文蕾还没来得及去叫大家伙儿过来吃早饭呢,赵柱子和王三的叫喊声就已然响彻在山林之间。
“张组长,文知青做好饭啦,俺们早就饿啦,俺可受不了这蛋花汤的香味儿,你不让收工,俺也得先喝口蛋花汤再说。”赵柱子扯着嗓子朝着还在弯腰割麦子的张组长大声叫嚷着。
王三则把镰刀插在麦个子上,顺手将脱掉的上衣甩在了肩膀上,大大咧咧地走出了麦田,边走还边喊着:“皇帝还不差饿兵呢,俺必须吃饱了才能干活,张组长你要是不饿,你就再割会麦子,俺就先去吃饭了。”
十几个大小伙子纷纷扔下了手中的镰刀,紧紧跟随着王三的动作,急吼吼地朝着山泉边跑去。
张组长能说啥呢,他自己也老早就饿了,况且他总觉得只要是文蕾做饭,肚子就像是个无底洞似的,老是觉得吃不饱,就算是吃撑了,还是想吃。
煮熟的山药呈现出一种极为诱人的淡紫色,悠悠地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轻轻咬上一口,那口感简直令人沉醉其中——软糯无比、细腻非常、顺滑至极,仿若在口中悄然化开一般。每一次的咀嚼都能够体悟到那种独特的绵软与香甜,让人回味无尽。 再搭配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野菜蛋花汤,那可真是锦上添花。
野菜的清新与鸡蛋的鲜美彼此交融,共同形成了一种美妙绝伦的滋味。喝上一口,温暖的感觉即刻传遍全身,使人心情格外愉悦。
也不知究竟是因为山药和野鸡蛋都是免费获取的缘由,还是它们真的就是如此美味,文蕾觉得这味道格外香甜。 更不用提张组长和那一溜儿大小伙子了,他们吃得那叫一个欢快,关键是吃着还堵不住他们那张嘴。
张组长一边大口吃着,一边含糊不清地说:“恩,这可味道真不错,文知青,吃你做的饭总觉得吃不饱,也浪费粮食!”
文蕾本事很接受张组长的夸赞,可一句也浪费粮食,让文蕾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儿。
可她也明白张组长话中的意思,现在这个时代,能吃饱都难,谁还讲究口味,饭菜做的好吃,可不是浪费粮食。
旁边的小伙子们也纷纷附和着,嘴里塞得满满的,还不忘夸赞。
赵柱子吃得满脸都是山药泥,眼睛却还盯着锅里,嘴里嘟囔着:“这要是天天能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让我干啥都行啊。”
王三喝了一大口蛋花汤,满足地叹了口气:“这感觉,就像过年一样啊。这块麦田还是少了点,要是能在这里割上十天半个月的,我情愿夜里被蚊子多咬几口。”
张组长瞥了王三一眼,抬头瞅了眼麦田和麦田里割好的麦子,若是真能割十天半个月的,就这块地的收成,那得是多少粮食,别说让文蕾做饭,就是一天啃一个窝窝头,他也想能有割十天半个月子的麦子可割。
赵柱子像是听到了张组长心中所想,他仰头喝了口竹筒里的蛋花汤,冲王三撇了撇嘴。“王三,你做什么美梦呢?就这麦田的产量,你可别说让文蕾做饭了,就是不吃不喝半个月,大家都愿意在这收割。
你也不瞅瞅这块麦田能打多少麦子,真有几百亩这样收成的麦子,今年不说家家户户有白面馒头吃了,最起码春节俺们想吃几顿白面饺子,肯定没问题。”
赵柱子的话让大家伙儿都将目光转向了麦田,看着高产的麦田,身上疲惫瞬间都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