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便走向了议事大厅,走到门前的时候便用了个昏睡符,张千林顿时倒在了地上。
张云清看了一眼竹青,“这法子不会留下什么痕迹吧?当真能把幻咒给‘贴’回去?”
竹青点头,“咒术与旁的不同,咒术在清除后的两天内可以在原地寻到痕迹,只要将逸散的咒术复原即可,这咒术,我们虽没有法子解,但复原却难度不大,也是仙刑司中探查妖魔相关案件的常用手段了。”
“只是......”竹青顿了顿,“只是此术对身体消耗......略大。”
张云清了然的点了点头。
半晌,杨念从议事厅内走出,小脸煞白,活像被人抽了一桶血。
“哎呦!”张云清伸着脖子看了一眼,血条是满的,随后便从包裹里掏出了一壶加状态的茶来。
“来,先喝两杯茶。”
杨念摇了摇头,“我,我睡一觉就好了,那张千林,我已经将幻咒复原,并且用幻术替换了他今日的记忆,你们将他好生送回去便是。”
张云清朝大厅内看了一眼,随后把茶壶递到杨念手上,“喝完茶再睡哦。”
说罢,她便同竹青一起去了议事大厅。
“我们快些将此人送回去吧,这件事非同一般,背后不知酝酿着怎样的阴谋,此时,万万不可打草惊蛇。”竹青眉头深皱,叹了口气。
张云清点头,那些人明显留着张千林是有用的,他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
而另一边,杨念在门口四下望了眼,“那我睡......睡哪呢?”
“罢了罢了。”她随便指了个方向,“就那个房间了。”
她踏入书院,哐啷一声打开了房门,看到房间内摆放的桌椅床铺,不由舒心的笑了出来。“床床,我来了。”
“噗通!Zzzzzzz...”
另一边,张云清和竹青则用了隐身符,带着张千林回了尚阳城。
二人小心的降落在张府,又蹑手蹑脚的将张千林放在房间的床榻上。
就在离开的时候,张云清忍不住回头看了这个中年男人一眼。
罢了,人各有命。
有些事情并没有她想的这么简单,这一场酝酿了千年的棋局,牵一发而动全身,她不想因为救一人的风险,最终导致千万人流血牺牲。
她有什么资格,去拿千万人的性命而成就自己救一人的善行呢?
她可以做一个好人。
也愿意做一个好人。
但她不能做一个慷他人之慨的好人。
在没有能力去承担救人所造成的后果时,她选择独善其身。
房门被轻轻合上,地上的日光也只余剩一道细弱的光线。
二人回去的时候,竹青一路看上去有些心事重重,张云清瞄了他一眼,“关于张慨英,你还查到了什么。”
竹青眸光一动,随后笑了出来,“其实也不算我查出来的,只要仙君您对千年前的历史有所了解,便会知道,张慨英出现的时间,正是当年大战落幕之时。”
张云清深深看了他一眼,“千年前的大战,除了寥寥几笔的歌功颂德外,再没有多余的记录。”
竹青忽然笑了笑,“我以为,仙君大人至少也是几千岁的高龄了。”
张云清眯了眯眼睛,这小子,居然探她的底?
而对面的竹青也是手心直冒虚汗,这些神秘仙君从始至终都无迹可查,他们似乎既不属于灵,也不属于妖,或者魔,如今这样一桩大事浮出水面,他们又是怎样的立场?
“唉!”张云清重重的叹了口气,随口胡诌,“当初大战的时候,我们都在闭关呢,这不就错过了吗?你知道的,到了我们这种境界,闭关个几百年那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了。”
竹青无语,不由在心底翻了个白眼,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这位仙君当真是难以琢磨。
“接着讲那场大战吧,不要觉得我是仙君就什么都知道,仙君不出门,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竹青想了想,道,“我对大战的详细情况也并不了解,只知道大战发生的时间罢了,那张慨英恰好出现在大战后,我觉得并不是巧合。”
“也许......”他顿了顿,“张慨英的上一代,就是张平之。”
“张平之......”张云清念叨着这个名字,她总觉得有种熟悉感,但在记忆里搜了一圈也没能想到到底是谁,“啧,嘶!”
“唉!”她双手往后一撑,叹了口气。
“张慨英流落到巨野城后便在其中扎了根,她基本没有出过城,但是只有一次例外,她居然毫无征兆的跨越了数千公里,去了一趟南荒。”竹青忽然道。
“所以接下来,我准备去南荒查一查有没有什么线索,怕是要先与仙君告别了,只是,这面具可否容我再用一段时间?”竹青忽然转头看她。
张云清想了想,点头,“可以,你什么时候出发。”
竹青不知道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神微动,犹豫了一下,“过两日吧。”
二人回到主城的时候,城内十分安静。
三个小的在外面收菜。
方良等人在灵药园守着灵植。
“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