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您这是怎么了?”青杏不解地看着主子,来的是王嬷嬷,又不是二奶奶身边的孙嬷嬷,主子有什么好怕的。
“我……我突然有点头晕。”江白柔紧紧咬住唇瓣,“你先扶我一下。”
该怎么办?
青杏不是她的心腹,她想做什么又避不开青杏,如果让大夫帮她把脉,不就知道她没怀孕?
绝对不能让大夫帮她把脉!
门外再次传来秋月的敲门声,江白柔怕被人看出端倪,应了一句稍等。
江白柔的眼珠转了转,实在是没有避开的法子,看到青杏担忧的目光,她想着,不如趁着今天被拖回来的事,说她动了胎气。
“青杏,我去换件衣裳,你先请他们进来坐。”江白柔道。
“姨娘你不要紧吧?”青杏看江姨娘面色凝重,怕江姨娘有什么事,那大太太会要了她的命。
江白柔摇摇头,转身进了里屋,她找到剪刀,尽管非常害怕,还是朝着自己的大腿扎下去。
只是剪刀刚划破一点点口子,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喊声,江白柔屏息听去,是竹砚斋的青墨跑来,说是二爷晕了过去,让吴大夫快点过去看看。
得知吴大夫被带走后,江白柔的第一反应是松了一口气,而不是担心宋文翎为何晕了过去。
等青杏急忙忙进来时,江白柔已经放下剪刀,作出不知所措的样子,“二爷怎么晕了?青墨有说什么吗?”
“就说上药的时候一直喊疼。”青杏瞧见另外两位姨娘都去了竹砚斋,小声提议,“姨娘,咱们是不是也要过去看看?”
“去吧,就算不让咱们进,门口看看才放心。”江白柔到竹砚斋门口时,天已经黑了,里边已经静了下来,冬梅看到了她们主仆,过来传话。
“江姨娘请回吧,二爷只是疼晕了,并没有大事。”冬梅道。
“不能让我看看二爷吗?”江白柔眼含泪水。
冬梅浅浅笑着,“江姨娘的身子最重要,您还是回去吧,今儿个吴大夫不能替您把脉了,得改日了。”
听到把脉两个字,江白柔呼吸一窒,不敢在这里久留,怕遇到吴大夫。
冬梅看江白柔就这么走了,还有点意外,等竹砚斋这里结束,回去的时候,和主子提了一嘴,“白日里要死要活,怎么到了这会,奴婢才刚说完,她便走了?她不是与二爷,情谊最深吗?”
江芸娘迈过台阶,进了屋子,“她的情谊?呵呵。”
“她能有什么情谊?”秋月愤愤道,“为了能上位,不惜坏了自己的名节,也要嫁到宋府来。不过是去哭给别人看,让别人觉得她情深义重,装模作样给人看罢了。”
对于江白柔,秋月是打心眼里厌恶,只要想到江白柔,便有骂不完的话。
冬梅不像秋月,她更沉稳一些,端来热水,“二奶奶拦着她也好,不让她见二爷,有得她着急的。”
“是啊,狗急了就要跳墙。”江芸娘故意拦着江白柔,就是想看看江白柔有什么后手。
她也觉得奇怪,江白柔白天都那样闹了,怎么到晚上反而被简单打发了?
让冬梅几个盯紧江白柔,江芸娘才去休息。
另一边的江白柔,却睡不着,她坐在床上,睁眼到天亮。
等青杏进来送水时,还以为主子起来了,“姨娘怎么醒得那么早?再睡一会儿吧,反正不用去请安。”
“青杏。”江白柔的嗓子发哑,“过两日,城南的庙会,太太们是不是会去祈福?”
“是啊,每年都会去的。”青杏道。
“你帮我去求求大太太,就说我想给二爷祈福,让我跟着一起吧。昨儿夜里我做了噩梦,梦到二爷不见了,如果不去拜拜菩萨,我怕会不好。”江白柔道。
青杏有些为难,大太太肯定不乐意江姨娘出门,况且每年去祈福,都没有妾室同行。可江姨娘又说梦到二爷,她只好去找大太太。
而张氏听完青杏说的,果然放下脸来,“她想什么呢?城南的庙会,会去多少官眷,谁家带一个妾室出门?”
况且江白柔以前还是江家小姐,好些人家都认识江白柔,到时候问起来,张氏如何回答?
如果说江白柔已经成了儿子的妾室,还怀有身孕,别人指不定怎么看热闹!
现在很多人都不知道江白柔到了宋家,张氏并不想和别人提这个事。
但江白柔又做了那么个梦,要是不让她去,万一儿子有个什么事,张氏该找谁算账?
越想,张氏就越发堵。
被一个江芸娘拿捏就够不爽了,连江白柔也能给她气受,张氏不懂从何时起,她的日子越来越不顺心了。
青杏大气都不敢喘,小心翼翼地朝王嬷嬷看去,希望王嬷嬷能帮她说两句话,就算大太太不同意,也让她快点走吧。
王嬷嬷心中叹气,只能帮着想法子道,“太太不想和江姨娘一起出现,就让江姨娘自己乘一辆马车,低调地去,低调地回。多派几个沉稳的婆子一起,等江姨娘祈福完,立马让她回来。”
“也只能这样了。”张氏妥协道。
得了大太太的话,青杏如获大赦,走出正院时,长长地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