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个有规矩的。”江芸娘嘲讽地说了句。
“冬梅,你去找找四姑娘,好歹是跟着她二哥出来的,她要有个什么事,二婶婶得来和我闹了。”江芸娘道。
她是嫂嫂,宋元姝跟着她,不管去哪里,都应该先来和她说一声。
每每到这种时候,江芸娘就会想到新婚夜王嬷嬷说的那句“宋家最重规矩”。
当真是笑话。
过了半个时辰,冬梅带着宋元姝回来了,宋元姝有些不高兴,坐下后便问什么时候回去。
“来是你要来,又想先走,四妹妹这番教养,二婶婶可知道?”江芸娘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她没去看宋元姝的神色,自个儿继续喝茶,与兴平县主说起话来。
宋元姝捏着手中的帕子,恨不得用眼睛在江芸娘身上挖出两个洞来,却又只能干坐着。
过了晌午,有些住得远的人家便要回了,江芸娘却是不着急,她问兴平县主怎么没见到蒋家人。
“应该是来了的,只是蒋玉安没空罢了,如今他在翰林院编修,是个忙人。”说起未婚夫,兴平县主并没有多大的感触,“不来也好,我懒得应付。”
江芸娘还是希望兴平县主能过得幸福,“既然你都答应了,还是试着相处一下,不行再说。”
“是,不行我就休了他。”兴平县主娘家强大,有底气说这个话。
又玩了一个时辰,江芸娘才起身告辞。
带着宋元姝去马车那时,宋文翎兄弟还没过来,两个人便等着了。
江芸娘不愿意和宋元姝待在马车里,站在马车边上,瞧见一位在挖草的公子,不由好奇多看了两眼。
恰好对方起身看过来,四目相对,男人有些尴尬,把手中的草藏在了袖子里。
两个人隔得远,江芸娘不好和一个陌生男子搭话,又听到宋文翎来了,才转身看去。
“你认识那个人?”宋文翎语气有些冲。
“不认识,不过是看他在挖草,百多看两眼。”江芸娘如实道。
“一个穷乡僻壤里来的穷鬼罢了,在马场挖草药也是第一人,没什么好关注的。”宋文翎上了马车,示意可以启程回去。
江芸娘却是好奇问了句是谁,宋文翎不乐意告知,宋文简却是认识,“回二嫂嫂,那位是今年科考的学子徐敬之。”
听到这个名字,江芸娘觉得有些耳熟,等上了马车才想起来,这不就是今年的探花郎吗?
未来的探花郎处于困境中,江芸娘乐意做个好人,回到宋家后,找了小厮去寻徐敬之,“就说我手里有些药材要出手,但我不懂行情,今日瞧见徐公子挖草药,想来是个懂门路的。”
顿了顿,江芸娘又道,“不必道明我的身份,他若是答应了,把人领去庄子里就行。”
秋月不解,“你不说姓甚名谁,徐公子怎么知道是您做的好事?”
“直接表明身份,有些太刻意了。若是个知道感恩的,他得势之后会来打听的,毕竟我的庄子就在那里,想要知道是谁的庄子并不难。”江芸娘这是广撒网,帮了那么多个人,总有一两个会记得她的恩情。
一个两个靠不住,但是十个八个就不一定了。
等小厮走了后,江芸娘洗漱过后,早早歇下了。
她累了一整天,一觉睡到天亮,次日起来时,又是夏荷带了消息回来。
“二奶奶,邓国公家来人提亲了。”夏荷道,“说是昨儿马球场见到四姑娘,觉得四姑娘知书达理,国公夫人一早就带着十八抬礼物来提亲。”
邓国公?
江芸娘努力在记忆里搜寻这个人,过了会,才想到这位邓国公是谁。
这位邓国公是祖上留下的爵位,但他自个有些本事,前些年外放的时候还平定过叛乱,在朝中挺说得上话。他只有一个儿子,今年应该二十有五了,前头有过一位夫人,不过没留下子嗣。
江芸娘对邓家的了解,限于外边人都知道的这些,具体的并没有接触过。
要论家世,邓家比宋家高出一大截,不过邓国公家的公子是个鳏夫,续弦找低一点也合理。就是两家从没有来往,国公夫人只是见了宋元姝一面便来提亲,让人难免多想一些。
夏荷刚说完,老夫人那就来了人,说家中来了贵客,让江芸娘也过去看看。
宋元姝是二房的姑娘,这会让江芸娘过去,想来是老夫人也疑惑国公夫人怎么来提亲,想问问昨天发生了什么。
江芸娘梳妆完后,带着冬梅去了惠安堂,这会的国公夫人在二房喝茶,还没过来。
刚见到老夫人,江芸娘便摇头说不知,“昨日四妹妹自个儿去逛了一圈,并没有与孙媳打招呼,孙媳并不知道四妹妹见了什么人。”
她先把自己给摘干净。
宋老夫人觉得奇怪,“按你说的,她就出去一时辰左右,怎么就得国公夫人的青睐?”
老夫人正在狐疑时,徐氏笑盈盈地带着邓国公夫人进来。让女儿嫁入高门,是徐氏最大的心愿,邓家的门第不比南家低,南淮安几次都见不到,能有邓家的亲事,徐氏心里乐开了花。
若不是还有点理智在,徐氏方才就要应下这门亲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