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姝的婚事很快定了下来,邓家那的意思是邓茂年纪不小了,不想拖太久,婚事就定在四月。
过完下聘那些手续,宋文翎会试放榜了,如他所愿中了贡士,只等四月份的殿试定最后的名次。
一时间,宋府里一改往日的阴霾,连着庆贺了好几天。
江芸娘作为宋文翎的夫人,总是被拿出来说道,明面上说她好命,背地里却说她配不上宋文翎,听得秋月回来骂了好久。
有了好消息,宋文翎自然要去找江白柔分享,他前脚出门,江芸娘后脚就派人跟着。
宋文翎见到江白柔,迫不及待地传达了喜讯,江白柔很高兴,却又更加不安起来。
“文翎,你若是高中状元,还能记得我吗?”江白柔最近有些患得患失。
这样的话,最开始听,宋文翎心里是甜滋滋的,觉得江白柔在乎他。
但是随着时间推移,听得多了,也就烦了。
“你怎么又问这种事,我都说了,我的心里只有你。”宋文翎搂着江白柔的手松了点,转身去拿了茶盏。
江白柔的眼中闪过一抹落寞,母亲说得对,男人是会变的。等宋文翎有了本事,少说三年五载。
但是三五年以后,她也青春不在,如何等得起?
江白柔的心再一次动摇了,她不想在这冷冰冰的庄子里待一辈子,试探地道,“萍姨说我自己一个人住在这里,总归不太安全。如今你也忙,来的次数少了,我不如搬过去一起住。你觉得如何?”
江白柔口中的萍姨,就是她的生母。
她母亲的意思,是收她当义女,帮着另外相看人家,只要不是盛京城里的,不会认识江白柔。
江白柔自己不太想改名换姓过日子,但在这个庄子里久了,她是真的想离开。
宋文翎想了想,觉得不太妥当,“萍姨到底是个外人,你住过去,我就不方便了。借住在外人家里,总归没有自己的庄子好。”
他不知道萍姨的真实身份,只知道是他岳父的一个旧友,岳父拜托萍姨照看江白柔。
想了想,宋文翎也觉得这个庄子有点远,“不如这样,我让人看看其他的庄子,找个离盛京城近一点的,这样稳妥一些。”
听宋文翎这么说,江白柔只好答应下来,“至少挑个有人烟的地方吧。”别再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宋文翎满口应下,抱着江白柔温存起来。
刚中了贡士,宋文翎正春风得意,胆子也大了起来,在江白柔这里住了一晚,次日才回的宋府。
刚到竹砚斋,就看到又来挖笋的宋文简,对这个堂弟,宋文翎感觉一般,不过宋文简能给二房添堵,他可以多说两句话。
“二哥这是从外边来?”宋文简问。
“是,昨日与赵大哥喝酒,不小心迟了,在酒楼住了一晚。”宋文翎近来和赵云梓关系不错,两个人时常一块出门。
宋文简浅笑着没多话,挖了一竹篓的鲜笋,因着春熙苑就在边上,还是先送去春熙苑。
他到的时候,江芸娘正带着丫鬟们踢毽子,放下竹笋后,他提了句,“方才我还瞧见了二哥,他说在酒楼住了一晚,二嫂嫂要不要送碗醒酒汤去?”
江芸娘知道宋文翎去了哪里,听宋文简这么说,只是笑了下,让秋月和夏荷抬着笋去小厨房。
瞧着宋文简还没走,江芸娘才道,“听闻三爷近来在用功读书,应该多努力些才是。”
“是,我应当向两位哥哥学习。”宋文简说完这句才离开。
孙嬷嬷瞧着三爷远去的背影,不懂是不是她多心了,这位三爷好像格外爱来春熙苑。
不管是真是假,主子进屋休息时,孙嬷嬷还是提醒道,“三爷如今也不小了,等他有了功名,府里也要给他说亲。您和二爷不亲近没什么,但三爷那也是万万不可的。”
“嬷嬷想多了,我又不是三婶婶,会被男人哄骗了去。”江芸娘浅笑道,“三爷不是个有坏心思的,我也没和他私下约见过,不会让人说道的。”
她还想着光明正大离开宋家,不会让张氏等人拿到她的把柄。
坐下喝了杯茶,江芸娘缓过来不少,外边进来一个跑腿的小丫鬟,说三老爷在外边和人打架。
最近这些日子,宋清林去上只值了,不过每日都要喝酒,有时候偷着喝,有时候当着同僚的面喝。
外边人问宋清林怎么了,他又不能说夫人和亲哥哥私通,心口更加淤塞。
江芸娘让人去打听了一下,知道宋清林是和上司打架,心想宋清林这辈子的官路到此为止了。
次日正午,罢免宋清林官位的旨意就来了,还罚了宋家两千两银子。
这道旨意结结实实地打在宋家人脸上,宋老爷子却不敢指责儿子太多,毕竟还有更丢人的事。
关起门来后,宋老爷子和老夫人叹气道,“我原想着他心里难受,喝两杯就让他喝,不曾想会出这种事。”
宋老夫人也揪心,她就两个儿子,却闹成这样,“清林心里苦,这才多喝了酒。老爷,您说这可怎么办啊,外边人在笑话是小事,我怕清林会更想不开。”
“让他走吧。”宋老爷子长叹一声,“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