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宋府后,江芸娘叫来二勇,吩咐了几句,孙嬷嬷在一旁听得又操心起来。
“二奶奶,您真打算好了?”
“嗯。”江芸娘肯定地道,“嬷嬷也瞧见我在宋家的处境了,不过是撑着一口气等饭吃,活得毫无尊严。既然二爷对江白柔痴心一片,我也该帮帮他,让盛京城里的人也知道一些。就算被宋家知道是我传的,我也不怕的,如今的宋家,太多把柄落于人手了。”
孙嬷嬷想了想,只剩下叹气,她家主子是越来越有主意了,却是无可奈何的成长。谁家姑娘也不会遇到二爷这种姑爷,罢了罢了,她已经一把年纪,听主子吩咐就是。
过了个两日,江家那没什么动静,宋清柏反而被江停舟说了几句。下衙回来的宋清柏很不爽,找到张氏数落了好几句。
张氏却同样怨气满满,“我都说了,江芸娘不可能好心帮我们,她回娘家哪能说我们好坏。如今江大人也知道文翎的事,咱们怕是靠不上江家了。”
“他江停舟的女儿在我们宋家,就算他想顿,那也躲不开。”宋清柏愤愤道,“还有文翎,你劝劝他吧,你知不知道,如今已经传起流言了,说他养了外室。这样的名声传出去,他殿试还要不要名次了?”
“怎么会?”张氏震惊道。
宋家上上下下,张氏都是敲打过的。
宋清柏嗤了一声,“你以为把宋家管得严严实实,可你别忘了,咱们家可不是一条心。还有二房一家呢!”
下意识地,宋清柏想到是二房传的流言。
张氏不太理解,“咱们没分家,二房传这种事,不也会拖累他们。况且徐氏正在给宋元姝说亲,就算是为了宋元姝,徐氏也会忍住的。”
“那可不一定,如果能一次打压了我们大房,一个宋元姝又有什么重要的?”宋清柏并不觉得宋元姝有多重要,“你现在就去竹砚斋一趟,我不管文翎喜不喜欢江芸娘,至少在外人眼里,他们要恩爱。”
张氏觉得劝不动儿子,更拿捏不住江芸娘,可这样的话又说不出口,只好硬着头皮去了竹砚斋。
等她瞧见面色苍白的儿子时,又心疼得紧,责怪青墨没照顾好儿子。
青墨在一旁大气不敢出,听完大太太的责骂,才默默退了出去。
“我说你啊,怎么就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张氏拧着帕子道,“天底下女人多得是,等你功成名就后,什么样的女人会没有?”
“我……”宋文翎是心里憋着一口气,想知道江白柔去了哪里,还想见江白柔最后一面。
张氏打断儿子的话,“你别和我说那些情情爱爱的话,男女之间不过是那点事,人活一辈子,又不是只有情爱。你还有前程要考虑,有父母要供养,文翎啊,母亲没和你说过太重的话,但你这次养着江白柔,实在是自私了。”
宋文翎是张氏的心尖肉,以前张氏都是宠着宋文翎,现在想让宋文翎回头,张氏不得不说重话。
宋文翎面颊滚烫,这些日子,他也想了一些,自己确实过于任性了。可得知白柔要被送去漠北,他又不能坐视不理。
“你啊,我知道你是个多情的,罢了,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张氏继续劝解道,“既然江白柔跑了,就让她跑了吧,咱们别再说以前的事。你往后对江芸娘好一点,至少在外人眼里,你们得是一对恩爱夫妻。你也知道,二房巴不得看我们出事,现在又到处传你养外室,咱们可不能再有什么把柄落在别人手里。”
若是宋文翎和江芸娘恩爱,养外室也只是个谣言,传不了多久。
宋文翎想到江芸娘冷冰冰的嘴脸,他有些不愿意,“儿子马上要参加殿试,还是以学业为重吧。”
“糊涂啊你,学业重要,名声更重要。若是谁去参你一本,你以为你能平步青云?”张氏厉声道,“你都读了那么多年的书,愿意默默无名一辈子吗?”
宋文翎自然是不愿意的,他打小就被拿来和大堂哥比较,不管是哪一方面,他都会输给大堂哥。
为了争一口气,宋文翎也想赢过宋文逸。
想到这里,宋文翎不情不愿地道,“我知道了母亲。”
“你心里有数就好,这段时间,多去春熙苑坐坐。江芸娘到底是你的夫人,有些事,你们关起门来睡上一觉就好了。”这话已经说得很直白,张氏不好再多说什么。
临走前,张氏又多问一句,得知江芸娘从没来竹砚斋看过,心里又恨江芸娘心里没了儿子。
她自个儿去了春熙苑一趟,瞧见江芸娘和丫鬟们说说笑笑,气就不打一处来。
“如今外边都传成什么样了,你还有功夫在这里谈笑聊天?”张氏没好气道。
“说什么了?”江芸娘装作不知道。
“还能说什么,不过是一些你们夫妻不和睦,编造文翎的一些流言。”张氏随意地带过去,不想说得太具体,“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但这一次江白柔已经跑了,文翎也不会再接纳她,往后你就和文翎好好过日子吧。”
“母亲言重了,我不是一直在宋家本本分分么,从始至终,我可没惹出任何事来。都是二爷自个儿想着江白柔,才会有那些事,至于夫妻不和睦,那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