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本来要上值,贺氏瞧见后不太高兴,小声嘟囔,“你怎么来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妹妹的事还不大,你要什么样的才算大事?”江望不悦道。
“她总是要回宋家的,何必呢,这样闹得不好看,往后能有好日子?”瞧见夫君眼中的不悦,贺氏才住嘴,心里却是更多抱怨。
哥哥嫂嫂的对话,江芸娘都听到了,为了哥哥,她没在这会多说什么。
到了前厅,看到跪着的宋文翎,江芸娘面上都没什么表情。
张氏焦急地道,“芸娘你看文翎都这么求你了,你快让他起来吧,他后背都流血了,再这样下去人就要病了。”
江芸娘:“婆母不用着急,二爷可没开口呢。”
“你还要文翎说什么?”张氏气了。
“自然是认错。”江芸娘在宋家待了那么久,这大半年来受到的羞辱,换做是别人,早就受不了自尽了。更别提前世她受的那些苦。
现在抓到了机会,总是要宋文翎尝点报应。
“我有什么错?”宋文翎当即反驳。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男人都是这样,三妻四妾很正常,是江芸娘自己太小心眼,抓着一点小事不放。
江芸娘冷笑一声,“到了这会,二爷还觉得自己没错,那我与你好好说道说道。当初你既然决定娶我,就应该和江白柔断了关系,却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在我新婚夜与江白柔偷情,便是你品行有坏。后来你又非要纳江白柔为妾,宠妾灭妻又是一个罪名。从头到尾,你都对不起我,处处都是错,现在还不承认,更是罪加一等!”
众人听江芸娘说得那么直白,纷纷愣住。
贺氏心里突突的,小姑子和宋文翎撕破脸,这是打着和离的主意吗?
宋清柏与张氏更是脸黑如炭,他们知道江芸娘会算账,但没想到江芸娘会当众说出这些事来。特别是偷情的事,这可是宋家的脸面。
卢氏知道偷情的事,但贺氏夫妇并不知道,江望得知亲妹妹被这样羞辱,当即过去踹了一脚。
宋文翎背上有荆条,撞到地上时,正好刺进肉里,疼得他大喊一声。
“你干什么?”张氏跑过去扶起儿子,摸到有血流出来,慌忙道,“快去找大夫来,我们回家去!”
宋清柏却说不能,今日来都来了,总是要哄好江芸娘回去,“文翎,你就与芸娘道个不是吧,从前是你做错了,现在好好说话。你的性子被我们宠坏了,但也要有是非观。”
宋清柏作为宋文翎的父亲,眼下说出这样的话,其实是蛮中肯的。
贺氏第一个附和道,“还是亲家老爷讲道理,妹夫过去是太糊涂了,怎么可以干出这种事。不过人还是要往前看,有什么事现在说……”
她还没说完,就被江望拉了回去。
“你做什么呢?”
江望压着火气,平日里贺氏怎么挤兑他都能忍,但在这个时候,他是真的忍不了,“你要是不会说话,就回屋待着去。”
“你!”贺氏被落了个没脸,委屈得眼眶红了,“好好好,我不说就是,好心没好报。你们自个儿处理去。”话是这样说,但她并没有离开。
所有人都看着宋文翎,而宋文翎就是开不了口。
他从小到大的骄傲与教养,都不允许他在这会儿低头道歉。
看宋文翎迟迟没反应,江芸娘作出无奈的表情,“既然二爷还是嘴硬,那就回去吧。”
“江芸娘!”宋文翎咬牙道,“你……你是不是忍很久了?”
江芸娘承认道,“是啊,从我嫁给你起,我就憋着一股气。他们都让我忍一忍,说你总有一天会看清江白柔的真面目,可你看清了,还是想着她。你想着她也无所谓,但你不能为了她,而让我受委屈。”
江芸娘早就不在乎宋文翎对她的想法,她现在把话摊开说,就是要出出气。
“好,我和你道歉,是……是我不对。”宋文翎后背传来的疼痛,让他头皮绷紧。父亲说得对,都到了这个时候,他绝对不能再退缩。
说完这一句,宋文翎的脸颊瞬间变得滚烫。
江芸娘听得出宋文翎说的违心话,但她又不要宋文翎的真心,现在只是要一个结果。
她往秋月那看了一眼,秋月立马和夏荷端来笔墨纸砚。
“今日你我之间闹成这样,我总要为我以后寻一个保障,免得你们翻脸不认账。”江芸娘几次试探,知道宋文翎不会写下罪己书,在宋文翎那,前程是最重要的。如果写了罪己书,岂不是自毁名声。
看纸笔都摆好,江芸娘又道,“既然二爷认错,那就把这些错处写下来。今日我与你归家后,你不得再欺辱我,不然我就带着这份证明去衙门。”
“不行!”张氏立马拒绝,“文翎都和你道歉了,你不要得寸进尺。”
宋清柏对此也不太放心,万一江芸娘以此为威胁,日后他们只能被江芸娘捏着鼻子走。
江芸娘冷笑道,“婆母次次针对我,二爷的心也不在我这里,我不过是给自己多一重保障,怎么就不行了?还是说,你们今天过来,只是做个样子,打算等二爷有了功名,再和我秋后算账?”
张氏被说中心事